甘蔗的吃法

深圳：陈保才

周作人以前曾经在文章中说到外国女学生不会吃甘蔗——甘蔗渣在嘴里面咽也咽不下去，吐又不好意思，正当翻白眼的时候被中国女主人发现了，于是告诉她可以吐出来。

这当然只是一个笑话，而且，我相信外国人是会吃甘蔗的，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但，甘蔗是不容易吃的，这一点我倒很赞成。

首先，让我来回忆一下：小时候，我们姥姥家会有YABUJIE，一种类似于甘蔗的东西，但比甘蔗要细，每天冬天，舅妈都会到我们的集市上卖YABUJIE，卖不掉的话，中午就会到我们家，给我们留几捆，然后，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有YABUJIE可以嚼了。

YABUJIE的皮是很锐利的，像高粱秆的外皮，也是快得像刀，所以，我小时候吃YABUJIE也割破了几次嘴唇和手，这也因此成了我对YABUJIE记忆最深的原因之一。

YABUJIE应该是甘蔗的变种，甘蔗又比YABUJIE粗，所以，甘蔗的吃法比YABUJIE程度更苦难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首先，甘蔗是很粗的，孩子和老人都不大能吃的。其次，甘蔗的刀具不大常见，普通人家是不怎么备刨的，所以，都是拿了刀，也不是很好砍。就算你一切都搞定了，甘蔗吃到嘴里，可是，最后还得吐渣，真是麻烦极了。

在这一点上，甘蔗不如瓜子。普通的瓜子的壳掉到地上，然后在扫走，很有历史的味道，日常的味道，可是，甘蔗渣一旦掉到地上就显得很脏，很不雅观。我想，这跟老牛反刍似的，大概有咀嚼的原因吧，还因这甘蔗渣到底是有唾液星子的，所以，很容易让人厌恶。

不过，我小时候倒有个经验，拿到大陆上，或者去上学，去田野挖菜，总之，这个时候边走边出，不会想到不洁。不过，大城市又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我建议那些爱吃甘蔗的人也许可以自己在家。自己吃，一个人，这样就不会不雅观的疑虑了。

不过，也有人把甘蔗榨成汁——这在今天也很流行，似乎很方便，很卫生，但在我看来，因为缺少了咀嚼的过程和反吐，其趣味也就相应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