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小燕子

撰文/陈保才

我一直不知道这歌有多少年了，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它是不是一个叫做《护士日记》的电影主题曲，但是，它一直在我的内心深处，任时光飞逝，永远不会忘记。

它是这样的：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

优美的歌声，穿越时空，在尘封了好多年后，蓦然响起，不禁让人感动的心颤。

那是在一次难忘的同学聚会上，大家见过面，各自谈论着自己的别人的经历与事业，当提到一位女同学已离世十多年时，大家忽然间沉默了，那一刻没有人再奢谈或者喧哗。静静地沉默，最后，我们当年的语文老师提议，大家再唱一遍小燕子吧，于是，难忘的歌声再次响起，然而，大家唱着唱着，竟无语凝噎，陷入了对往事的怀念之中。

那亦是很多年以前了。我正读小学一年级，有一天，大约是下午第二堂课快下课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课文快结束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老师说今天就到这吧，大家温习温习，下次再讲。然后，老师就站在窗户边，对着远方望，仿佛在回想着什么心事，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叫了我们这支歌。大约教了两遍，我们就记住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

歌声悠悠中老师微微地笑着，望着窗外的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这也是小学时代老师所教的唯一一首歌，正是这首歌优美的旋律，动听的歌词，以及特别打动人的意境，使我对远方产生了向往，而我的心，也像一只小燕子，乘着歌声的翅膀，飞过教室，飞过田野和村庄，飞到那遥远的地方——那美丽的外面的世界。于是，年少的我朝着那个方向跋涉，少年苦读，青春奋斗，一路风雨也一路欢歌地奔赴理想，奔赴一个不可知的未来。

多年后，我们的语文老师退休了。

但是，我还是很怀念这首歌的意境，怀念老师唱这歌的样子，我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跟什么人一起唱过这歌吧，或者，那正是她的青春时代吧，那个人，就正是她怀念的吧。但是，我们永远不知道她怀念的是谁，这就是人生。

美好而难忘的岁月。

而且，我一直觉得，这首歌是属于乡村的，因为，只有乡村才有这么可爱的燕子，只有乡村才有春天的温暖气息，而，燕子在冬天从北飞到南，也似乎在乡村最为常见，这也是中国作家描写燕子的经典语录。

岁月如流，一晃十八年过去了，竟是这样的无声，当年，我们的许多同学还没上完初中就踏上了社会，融入了茫茫人海，生活的艰难，人世的不尽如人意，许多往事也许早该忘记了吧。但我想，这首歌他们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