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个喏

文/陈保才

看古代的小说，总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一个男人见到女子，总会道一声喏，或者“唱一声喏”，他们也就认识了。照例，如果小娘子喜欢，她还可以假装嗔怒，对那那人表示她的清高，表达“你怎么可以这么放肆”的怒叱，但，回头她会让丫鬟去打探，去传情牵连，她想和他认识，这就是女人的伎俩！

不过，这个在古代的唱喏，在宁波绍兴话里就是“相唤”。“相唤”是古语，就是小揖，打揖，类似于，或者说跟今天的打招呼差不多，也算男女相认的开始表现，但古人显然比我们做得好多了。因为，以小说中常出现的“唱喏”言，就既是作揖，大约又得说点什么，具体说什么我不大清楚，只记得，好象读旧小说时常碰到这个情节，包括西门大官人，他总会对了美貌的女子，用了这“唱喏”的方法，达到勾引的目的。

今天，时代发展到这个地步，男人们不用再去打躬作揖，但他们要递名片，还要能言巧语，他们——大抵有身份的无身份的都一样，还要在事后联系，以期跟那个女的再见面，然后他可以约会她，勾引她，或者结婚之目的，或者女友之目的，也或者仅只是尝尝一夜情。

我一直比较木讷，不知道怎么跟女人打招呼，我担心她们会甩我一个耳光，然后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色！我怕这个后果，怕他们反以为我色，我无耻，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认为我色也无所谓！但我始终不敢。

后来在校园里也尝试过两次，效果不太明显，到上海后没实践过。一直跑到深圳，终于可以了，可以对了那路遇的女子，跟她说，想跟她交朋友，认识，然后递名片，或者留电话。我知道我的方法太拙劣，我一般只用得着这个，别的我也不会。我觉得有点匮乏。但女人们还是接受了我的要求。虽然我担心自己会不会让他们感到丢人，或者不是帅哥，但他们一般还是接受我。我由此发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总是很欣然接受男人的名片，她们亦未必喜欢你，接受你，但最起码当初不会驳你面子！

我认识许多女人，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好象，也许 ，今天对我来说，跟女人相识已经不是难事，下一步，应该是，怎么把相时的女人发展起来。这个我还要面对，怎么去琢磨，怎么让她喜欢我，这个比较复杂些，我也许还需要努力！

古代，也就是《清嘉录》里载的，冬至九九歌，“一九二九，相唤勿出手。”这个“相唤”，也有人写做“相欢”，周作人说无此必要，我倒觉得非常合适，比较的合适。因为，你不会向一个丑女孩打揖的，你在路上，遇到美丽的女孩子，你才会有上去相识的冲动，你不会对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或者第一次见面没感觉的人递名片。你不会的！

我不知道谁会成为我相欢的人，但我希望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可以不出手——其实我已经误解了，或者说转换了“出手”在这句话里的含义，但她一定要出心，有心，这样我才可以碰到真实的她，有缘的她，我们才可以擦出爱情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