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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谦:好的小说应该包含着伦理精神

(2008-05-07 17:47:16)
标签:

伦理精神

殷谦

小说

阿伟

分类: 殷谦的砖头殷谦的糖

    这是继谭国瑞的长篇小说《迷失的子弹》之后又看到的一部小说。不可否认,《宛西的悲情日记》是作者的一次新的尝试,我倒觉得作者的《迷失的子弹》写出了中国维和军人的气魄,铁骨铮铮,血气方刚,读者会在字里行间捕捉到一种精神的力量。而《宛西的悲情日记》这部情感小说则不然,作者笔锋突转,倒让我感受到了另一种风格,温文尔雅,缠绵蕴藉,圆溜潇洒,显示出一怀疑和否定性质的伦理姿态,非但如此,小说人物中的伦理意味和道德态度使人感到一种不大明晰的抽象感。不过,既然是情感小说,也免不了此恨绵绵,因为它是一部好的小说,所以再次为之作序。
    我无法想象作者是如何从擅长写军旅小说突然转换到写情感小说的,不过作者很成功地叙写了当代女性感伤而又温馨的记忆,以及当代女性心灵成长的隐秘体验,作者的笔深深地划向自己的内心深处,细腻而真实地叙写了心灵成长和情感发展的艰难过程。尽管它在艺术上没有克制的叙述和鲜活的细节,没有巧妙的结构和诗意的语言等等这些在艺术上成熟的风格,但作者要表达的主题是鲜明的,这足以让这部小说给读者留下美好而深刻的印象。
    谭国瑞的《宛西的悲情日记》并不是单纯的为情爱而情爱的情感小说,在这里我要说的是,这部小说的品质在于它揭露的是一种社会现象,通过当代女性宛西的不幸,来揭示当代社会存在的一些丑恶和黑暗。小说本质上是一种与精神的拯救和人性的解放,以及道德的完善密切相关的伦理现象,无论在现实生活中还是个人的想象中它都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或倾听者,小说的存在或者延续都取决于它与倾听者之间是否能够进行默契而真诚的交流,这就要求作家必须竭力摆脱自恋式的个人体验的迷恋,摆脱狭隘和自私的心理倾向,以一种开阔视界和恢廓胸襟,以及客观的态度去面对外部世界和别人的生活。
    好的小说应该在故事中包含着意味深长的主题,作者怀着悲悯的心情写出了一个少女与几个男人的爱情纠葛,唯美的描述和朴实的诉说,真实反映了当代女性特殊的情感历程。宛西与几个男人之间是微妙朴素的情感,尽管这种情感生活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诗意和美好,但是令人悲痛的情感,一样有力地震撼着人心。《宛西的悲情日记》中少了些具体而丰富的细节描写,但通过作者疾徐有度、富有节奏感的叙述,使这部小说给读者留下一种成熟而稳实的印象。
   在这部小说中,作者不仅表现了一种真实而普遍的爱情心理,而且还准确地传达出一位出身于农村贫困家庭的姑娘宛西那种特有的纯朴和简单:“……饭店的厨师长阿伟却早就盯上了宛西,在一次油锅捞铜钱的打赌中,阿昌输给了阿伟,宛西自然而然的也就被阿伟所有。宛西心里当然不愿意,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跟了大他九岁且是有妇之夫的阿伟。不过通过长时间的接触,宛西知道阿伟和自己的老婆一直感情不和,而且阿伟对宛西也是殷勤有加,百般讨好宛西,宛西也慢慢的被感动,而且也被阿伟的家人接纳。可是一次偶尔的旅行,让宛西对阿伟有了不同的看法,宛西继而开始躲着阿伟,并通过别人介绍和阿斌开始约会,当阿伟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愤怒,满世界的寻找宛西,宛西只好四处躲藏,终于有一天宛西躲不过,被阿伟拉回屋里一顿暴打,宛西彻底绝望了,继而阿伟又跪下央求宛西,可是宛西已经心灰意冷。因为阿伟要上班,宛西也慢慢的变得听话。阿伟就放松了警惕,于是宛西找了一个机会逃了出去,找到阿斌,阿斌听了宛西的诉说,本来想找人废了阿伟,但是他知道阿伟有些来头,也是当地一霸,而且有黑社会背景,于是在宛西的一再央求下,他带着宛西离开了家乡,四处漂泊。宛西本来以为找到了终生的依靠,可是阿斌其实是一个十足的骗子……”一句话,宛西的情感历程是悲惨的;同样一句话,作者的内心溢满了深深的悲悯,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是每一位作家必须要有的人文情怀,试想,假如一个作家丧失了良心、同情心,尤其是对边缘人物的同情、关怀与理解,那么,我们的文学还能剩下什么呢?走在幸与不幸的边缘,作者在通往向美好、善良、真实的路上竭尽了全力,这已经足够了。
    《宛西的悲情日记》之所以是一部具有文学品质的小说,是因为它是一部具有悲悯情怀的小说。这部小说虽然叙述过于克制和低调,虽然显得冷漠和平静,但是我们不难发现其中涌动着作者火热的情感之流,它让我感受到了作者对自己小说中的人物赋予的那种深深的悲悯以及敛抑的同情。在《宛西的悲情日记》中,作者虽然没有充分的诗化渲染,但却真实地反映了现实社会中令人悲哀的一面,作者巧妙地让诗意性与悲剧性和谐地交融在一起,就这样让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充满了强烈的抒情效果。
    最后我要说,《宛西的悲情日记》也许不是最好的一部小说,但它确实是一部值得一读的小说。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世界本质上是一个伦理的世界,所以,只有像这样包含着伦理精神的作品才会让我们的精神世界充满活力。无论是情感小说也好,还是军旅小说也罢,只要我们的作家摆脱一切消极的和欲望化的,以及商业化的写作,我们的作家才能写出有价值的作品,并最终形成我们的作家自己的成熟的小说。
    恭喜谭国瑞的新作的出版,谢谢谭国瑞,谢谢谭国瑞的小说。

    是为序。


                                                         2008年5月7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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