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鲶鱼

                               文’杨春生

水中之王  大头鲶

我是说生长在黑非洲河水中的鲶鱼

体大如牛 如出生三月的野牛犊

背也是黑色的  皮肤也是黑色的

长长的6条须子  比龙须短不了多少

须透明  可以把河边的人影装进去

这时你站在河边  你的影

正好躲在鲶鱼透明的胡须里

一晃一晃的  向你做鬼脸儿

这时是雨季  黑非洲的雨

云从西印度洋上空搬过来的淡水

瓢泼一样  一阵又一阵倾泻下来

丛林变成了青纱帐  立在水中的

金合欢  芭蕉树

还有那些挂满芒果球的野芒果树

泪人一样站在水中

孤独笼罩着非洲丛林

雨  成就了水中之王的天堂

这时的非洲大头鲶刚刚发育成熟

红红的鳃托着黑黝黝的身子

刚砍伐的木头椴子一样向你游过来

重压下的水  被切开

一条巨大的口子  远远望去

平静的水面  出现了一个用中文书写的

大大的人  这个人

所有讲英语的黑人都不认识

但我认识

                                2008.12.25.塔娜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