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男同社交媒体艾滋病防治淡蓝blued监管青少年 |
对男同社交媒体Blued等的严重问题的认识
说明:2019年夏,我参加了一次艾防(艾滋病防治)会议。该次会议的主题是讨论新媒体,特别是社交媒体(社交平台,智能手机社交App)与艾滋病流行和防控的关系。我向会议提供了一组友好撰写的文章及自己的文章,我的文章发表如下。
背 景
我和其他医学界专家明显不同,我有几分类似某些男同艾防社区组织成员。1989—1992年间,我持续看到一位优秀的医学教授、我的老师,由于主动公开男同身份备受伤害。我是为了追求公正关注同性恋议题的。也正是因此,进入艾防领域后,我对公正二字未敢或忘,而且努力追随公平和正义。
我从2017年12月开始准备,2018年1月到2019年5月,我用了16个月中的绝大多数工作时间,大多数周末,很多个晚上,了解男同社交媒体Blued/淡蓝和它的影响,大量阅读有关文献并深入思考。我希望解读这样的问题:在有地理定位功能的社交媒体被普遍使用的艾滋时代的中国,在非常弱势的一般男同/MSM用户的基本健康、安全权益,与相当强势的商家/企业为达到利润最大化的目的和手段,发生碰撞之时,应当怎样认识和应对?怎么样才算是公正?
一、Blued是有严重缺陷的社交媒体商业产品,淡蓝严重忽略了企业社会责任
在部分英文医学文献和社会科学文献中,Blued这类平台又称作“勾搭软件(hook-up
sites/apps)”。淡蓝(北京蓝城兄弟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社交媒体商业产品Blued对HIV传播造成的破坏性后果,已由尚红教授团队(内含美国专家)在国外正式发表的论文《地理定位社交Apps对男男性行为者中HIV发生率的影响:中国沈阳18个月前瞻性队列研究》证实。Blued的主要问题,包括企业倡导“约炮文化”,拒绝知情交友,放纵色情内容为这种倡导“火上浇油”,放任涉毒信息,对未成年人(即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所指的儿童)进入平台采取极错误的态度。以上种种都与HIV传播关系密切,涉黄涉毒等涉及违法犯罪。出现这一状况与淡蓝严重漠视企业社会责任有关。
1 不可低估男同/MSM对能地理定位的男同社交媒体的普遍青睐
人类的社交本能(社交被马斯洛人文主义心理学认定为人类本能之一)和社会性向歧视造成的隔离与人口占比很低造成的孤独感,使男同对社交媒体有相当大的依赖性。从历史发展角度看,男同社交媒体有重大积极意义,对男同建立较好的自我认同等相当有益。但它一旦与Blued中“约炮文化”、涉毒涉黄内容等的“新奇”,几种因素叠加,促成MSM对Blued等的特殊偏爱。
2 不可低估每年新发现的性传播HIV阳性者中MSM的占比
国内2015年新感染HIV者的公开数据显示,71%的14岁及以下儿童是男男性行为传播所致;74%的15—19岁青少年是男男性行为传播所致。这个占比(构成比)之后逐渐下降,30—34岁与异性性传播占比逆转,发生“黄金交叉”;至65岁以上年龄组男男性行为传播占比降至5%。
我知道的来自3个卫生机构和3个可靠的民间来源的信息提示,男男性传播HIV在国内新发现HIV中的占比,远高于现有数据的近1/4,这一占比很可能高达35%—40%乃至更多。
3 不可低估Blued等男同社交媒体对MSM中HIV传播的重大作用
“技术还缩短了距离。”(爱因斯坦语,引自《爱因斯坦晚年文集》)能地理定位的男同社交媒体在缩短MSM的人际接触时空距离的同时,也缩短了某些病原体性传播的时空距离,除非是易感染HIV/性病的群体极普遍地采用了可靠的防治疾病措施。如美国民众(含MSM)的防病意识强,重点人群HIV咨询检测覆盖率高,HIV“发现即治疗”策略实施早和普及性高。社交媒体(含国际/美国英文男同社区的主要社交平台Grindr)对HIV流行影响不显著,但对性病(淋病、衣原体病等)产生影响。2016年美国疾控中心通报该国性病发生率增高。由于性病与HIV传播相关,美国艾防社会组织即通过大型广告牌和畅销杂志点名美国主要男女社交平台和Grindr,迫使这类约会平台同年增加了注册用户给出HIV信息等的要求。国内MSM社区在多方面与发达国家差距甚大,因此社交媒体必然性地对疾病传播起到加速作用。
尚红团队的队列研究发现,不使用社交媒体性交往的MSM,HIV感染密度仅2%;男同社交媒体的MSM用户感染率都明显高于这个数据,其中Blued最高,达8%以上。而多地男同艾防组织骨干讲,近二三年新发现的HIV阳性MSM几乎均与Blued有关。
4 不可低估与Blued相关的HIV传播给社会造成的经济损失
根据2017年国内对艾防工作的投ru推算,如果HIV阳性者“发现即治疗”,则每人的社会投ru和个人支出平均总计约人民币1万元。(这不包括艾滋发作时才发现HIV阳性的治疗支出。我认识的一位病人因使用Blued2017年一次性交往,2018年确诊HIV阳性和艾滋发作,同年数次住院费用总计约14万元)国内近两年每年新发现HIV阳性MSM3.4万例以上,国家和个人增加投入超过3.4亿元/年。据介绍,Blued的“垂直领域市场占有率”达90%以上,每年的3.4亿元支出中,相当部分是为Blued造成的损失埋单。
5 不可低估Blued等对MSM中毒品等非法化学物质泛滥的影响
目前国内MSM社区中新型毒品等非法化学物质已严重泛滥,在Blued等社交媒体中有大量涉毒信息。
6 不可低估Blued危害未成年人(儿童)安全的严重性
国内已有多地发现14岁以下男童因男男性行为感染HIV。财新报道《变色的淡蓝》中,提及Blued有12岁用户,我的调查对象中有人在Blued里看到过穿着小学生校服的男童。另外我见到过Blued中寻找10岁以下男童以供玩弄的照片和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