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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出租鬼屋

(2009-10-19 20:5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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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长篇小说

我只看到了半张脸--黑色的爬着蛆虫的脸!一只眼睛还是一个深深的黑洞,好像有一只肉色的小老鼠要往外窜!高高的颧骨上没有皮,露着白森森的骨头。我不寒而栗。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我忽地睁开眼睛。是许云茹在摇晃我。“醒一醒,你听,顶棚上有什么声音?!” 许云茹颤抖着在我的耳边说。我盯着灰白的顶棚,支起耳朵。我感到自己与许云茹的心在怦怦地跳。许云茹死死抓着我的手,仍然在微微地颤抖着。片刻之后,我听到顶棚上传来悉悉数数的声音。

什么声音?好像是咀嚼骨头的声音。一个吸血鬼在吸完人血之后,又贪婪地把人的脑髓吸食,咀嚼!一股寒气从我的足心升起,沿着脊背直逼我的后脑。许云茹上下牙开始打架,“咯咯”直响。我是一个男人,在危险恐怖的时候应当冲锋在前,我忽地坐起来,伸手拉亮了电灯(搬来后第三天,我就把灯绳接长拉到了床头。),光明顷刻填满了这个房间。

顶棚上突然没有了声音,屋里死一样的寂静。我把椅子放在床上,握着手电筒站到了椅子上,我的心已跳到了嗓子眼儿处。我想,人们产生恐怖的原因是那些见首不见尾的东西,无论它是吸血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要敢和它面对面,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探头到顶棚上面,我的眼睛与一对发蓝的眼睛目光相撞,那是一只瘦瘦的黑猫,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鱼骨。它是从哪里进来的?为何一定要到顶棚上去独享美味?!我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冲着黑猫“CHI--CHI--”地轰赶。黑猫并不害怕,淡淡地“喵”了一声,叼起鱼骨“噌”地窜到横梁上,然后三跳两跳沿着我们打好的行礼箱落到地上,直奔屋门,从屋门下的缝隙处钻了出去。

原来我的租屋的两扇门板下面宽敞得竟然可以让一只黑猫自由出入!这样的门太古老了,我走过去用力推了推,门柱与门墩之间发出吱吱哑哑的怪音,但根本无法密闭。我长长地舒一口气,回到床上躺下。“好了,没事了!”我对许云茹说。许云茹的手放在心口,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吓死我了,我以为顶棚上有鬼呢!”

我感到很疲惫,翻身就睡去了。突然,许云茹用力拧我的胳膊,把我从梦中疼醒了。“又怎么了?”我轻声问。“你听,门外面好像有声音!” 许云茹伏在我耳边说。我侧耳细听,好像有人脚踩在灰土和树叶上的声音,间或能听到一丝如小猫舔食的声音。“他妈的,老子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在这里做怪。”经过刚才那场虚惊,我的胆子壮大不少,悄然起身,慢慢地移近房门。我把眼睛一点点凑近两扇门板中间的缝隙。北京的夜不像偏远的乡下,到了晚上真的就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这里即便是夜深人静时候,街上仍有灯光,因此小四合院里也能看得清楚前面十几米远的东西。

刹那间,我为眼睛所看到的一幕惊呆了——在我的租屋房门稍偏的位置,也就大约两三米外是一棵细腰粗的老槐树,在树根处,坐靠着一个高大的女子,长长的头发挡住半张脸,更衬得另外半张脸如纸一样的惨白。女子只穿着一件肥大的灰白睡衣,此时,她的一只手斜伸着,伸进半敞开的睡衣里,用力地揉捻着自己的一只丰满的乳房,而另一只手则伸进松胯的睡裤里,在两腿间抚摸着……

在高大女子赤裸的一只脚边,蹲着一只浑身黑色的瘦猫,正贪婪地嚼食着什么,口里发出“啧啧”的吮吸声,两只眼睛放着诡异的寒光……那个高大的女子我曾经见过,她就是隔壁邻居方圆脑袋老太太的女儿,据说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依然没有嫁出去。不知道是她的条件高还是别人看不上她,或者有其他什么无法说出口的原因。

天蒙蒙亮我就和许云茹起了床,我骑着自行车在前门东大街、正义路,甚至东交民巷的胡同里转了半晌,终于在台基厂找到一个骑着三轮架子车看上去还算老实本分的车夫。从崇文门拉到前门,一共15元。谈好了价钱,我带着三轮车回来。大包小包,锅碗瓢盆椅子等,放了满满一大车。最后一趟从租屋出来,迎面差一点撞到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是个身高马大的胖老头,皮肤如纸一般白,剃着光头,脸上从左眉到右脸颊有一道红红的刀疤,远远看去好像一只蚯蚓般粘附在那里。我被吓了一跳,看样子他就是隔壁邻居方圆脑袋老太太那个经常在夜晚咳嗽得喘不过气来的丈夫。

因为不熟悉,我并没有和他说话。正要继续走,他们家的门帘一挑,那个高大的女子走出来,端着一个红脸盆,脸盆里放着一团红红的东西,不知道是她的毛巾还是内裤,我感到身上一阵发冷,胳膊上竟冒出密密一层鸡皮疙瘩。我如逃跑一般离开这个小院,在院门口水池旁,又差一点与那个住在小池边的女主人撞一个满怀,她瞪了我两眼,在冷眼后面,我看到一丝阴谋得成的得意。也许,真的就是她一再给派出所打电话,反映房东太太非法向我们出租房子的事。现在我们搬走了,她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卑鄙小人,专门以给别人制造麻烦、坑害别人为乐。似乎只有给别人带来痛苦或不便,他们才能从中获得无限快感。出了小院,我长长地舒一口气,仿佛逃离魔窟一般。外面的天空好开阔、好自由!三轮架子车拉着我们的全部家当在前面走,我和许云茹推着自行车在后面行。

“怎么了?这就要搬走吗?你们才来住几天啊?”一个沙哑的声音隔着三轮车传过来。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古胴色的皮肤、光秃秃的脑门儿、佝偻着腰的干瘦老头,他正站在胡同叉路口,嘴巴半张着,牙早没有了,只有黑红色的牙床暴露在外面。“是啊,大爷,我们在前门租了一处房子。这里人家派出所不让住了。”我解释着,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感到这个老头神色有些怪怪的。

“没有缘分啊,你们和这里的房子没有缘分啊!”老头咧着嘴,叹了一口气。我苦涩地笑了笑,并不十分明白这个怪老头话语的全部意思。三轮车再往前走,就到了胡同口。再向右拐,有一条相对宽一些的道路,正北可以径直走到前门。在胡同口有一个公共厕所,白天人来人往,不但本地居民用使用,五湖四海的游客也会光临使用,因此,公厕里终年都是臭哄哄脏兮兮苍蝇乱飞。我刚到厕所门口,眼前一白,从女厕所门口走出来一个人,却是方圆脑袋的邻居老太太。“小伙子,刚才你和谁说话的呢?”老太太神色诡异地问我。我一愣,如实回答:“一个街坊大爷。”方圆脑袋老太太诧异地说:“街坊大爷?他长什么模样你说一说我听一听。”我说:“他长着古胴色的皮肤,光秃秃的脑门儿,总爱佝偻着腰,是一个干瘦的老头!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

“天啊!果真是他!”方圆脑袋老太太大吃一惊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你们那个房东老太太死了四年的死鬼丈夫,这胡同里有人说曾经见过他,我还不相信,果真让你撞见了!这回我可听得清楚,就是他的声音,我都听几十年了,不会听错的。”我一愣,笑道:“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刚刚看到过他。不信,我带你去找!”说着,停驻自行车,我和方圆脑袋老太太一起回过头去找,但非常奇怪,找来找去,再也没有看见那个老头。

后来,我搬到前门大江胡同住了数个月后,还刻意来崇文门新世界商场后面这条胡同和小院附近寻找,又看到了方圆脑袋老太太家那个高大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也看到了小四合院门口有水池子的那家冷脸女主人,但再也没有发现那个长着古胴色的皮肤、光秃秃的脑门儿、总爱佝偻着腰的干瘦老头。再后来,北京进行社区改造,那一带居民房全部被都扒掉,原来居住的北京人也都拆迁走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幢幢漂亮的公寓或写字楼。我们在崇文门新世界商场后面那片老宅里,前后一共住了20天。但其间发生的事情,至今想来仍感到心惊胆寒。

 

 

庄一民的话讲完了。薛亦龙半天没作声。

庄朵朵突然大声说:“妈妈,我要撒尿。”

许云茹一把抱过去,说:“走,妈妈带你去洗手间撒尿。”

薛亦龙竟然忘了还有他们母女在身边,脸上闪过一个笑:“一民,你的鬼故事讲完了?”

庄一民说:“哪儿有鬼?都是真实发生的。”

薛亦龙说:“不会是你刚写的恐怖小说吧?”

庄一民嘿嘿笑了笑:“有一点点艺术加工,但基本是事实。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嫂子。”

许云茹带庄朵朵撒完尿回来,薛亦龙问:“嫂子,刚才一民讲的都是事实?”

许云茹笑了笑:“有一点事实,但大部分都是虚构。”

“瞧,你们俩口子的讲话都有出入。让我相信谁?”

吃过饭,与庄一民夫妇分手,薛亦龙先去租屋,打扫了一边,用香皂水洒一边。屋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许云茹嘱咐他新租屋最好用84消毒液消消毒,但他上哪里去弄84消毒液去?回到原来的租屋,把行礼收拾了,装了三个纸箱。收拾完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长长地舒一口气,仰头环顾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小屋。“这里将成为自己人生当中的历史。不说再见了,但愿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

第二天,薛亦龙便与原来的房东高玉宝结清账,搬进新的租屋。

晚上薛亦龙躺在床上忽然想到庄一民讲过的租屋有鬼故事,不由心中发毛,翻身坐起,朝床下面看了又看,下面放着自己的两纸箱书。箱子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比如一具卧着的僵尸?或者一个巫毒娃娃,薛亦龙心中惴惴不安,将两个箱子都拉出来,又俯下身往里面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个租屋里没有小隔间,四面都是土黄色的老砖墙。薛亦龙长长舒一口气,暗笑自己竟中了庄一民的招儿,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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