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都市场情感悬疑惊悚小说《血桃花》之2暗战
(2009-05-27 18: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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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容善格和安贝儿一起洗完淋浴,给安贝儿换了一身崭新洁白柔软的睡衣,催她早些睡觉。
安贝儿推开卧室门,忽然尖叫一声。
安禄平头发猛一乍,急忙奔过去问:“发生什么事?”
“爸爸,你瞧!”安贝儿指着自己的小床。
毛毛狗好像回到自己安稳小窝似的,正卧在小床中央,一双溜圆的眼睛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蓝荧荧的光。
安禄平二话不说,捡了个拖鞋冲过去,毛毛狗发现他气势不对,噌地跳下床,要往床底下钻,被安禄平拉出后腿一把拽出来,同时皮凉鞋底儿劈头盖脸打在毛毛狗身上。毛毛狗被打得噢噢惨叫,在小屋里乱窜,无处可躲。
“别把它打坏了!”容善格跑进来阻止,怀里抱着崭新被单,褥子。“贝儿床上的东西也该换了。”
安禄平停住手,怒视着毛毛狗,呼呼大口喘气。
毛毛狗夹着尾巴,眼睛从下向上看着安禄平,一幅十分委曲的样子。
安禄平忍不住怒气,又上去猛地踢了毛毛狗一脚:“滚出去!”
那一脚正踢在毛毛狗的后腰上,疼得它又连连几声惨叫,夹着尾巴慢慢走出安贝儿的卧室。
安贝儿气鼓鼓地说:“敢上我的床,打死你!”
容善格一边铺床一边安慰女儿:“贝儿,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小狗的吗?今天怎么这样恨它?”
“谁让它上我的小床,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是不行。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它进我的卧室。”安贝儿叫嚷。
容善格看了女儿一眼:“安贝儿,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很想让小狗进到小屋和你做伴吗?!”
“就不!就不!”安贝儿说着踢掉拖鞋上了床。
容善格关上小卧室的门走出来,看到安禄平坐在客厅沙发上抽闷烟,过去把窗户又开大了一些。回过身走到躲在一角的毛毛狗身边,轻轻抚摸:“毛毛,不听话,挨打了吧?!对不起啊,爸爸不该用那么大劲儿打你,妈妈给你道谦!”
毛毛狗仰着脸看容善格。
容善格忽然惊诧道:“安禄平,你瞧,小狗流眼泪了。快来看呀!”
安禄平瞪过来一眼,屁股没有动。他一直嫌养小狗麻烦,如果不是安贝儿喜欢,他是不会在家养狗的。在城市里要养一条非常麻烦,给狗上户口,给狗打四联防疫苗,还得天天得溜狗,伺候它拉屎撒尿,要多麻烦就有多麻烦。
“噢,乖乖,不哭,不哭!等会儿妈妈替你教训爸爸!”容善格看上去心情不错。安慰完毛毛,容善格特意换了一件艳红色半透明性感的上衣,回头催安禄平快去洗一洗。
安禄平感到有些乏累,简单冲了一个淋浴,去卧室重重地躺倒在床上。
容善格洗完澡,对着浴镜在脖项上、手腕上喷了些香水。表妹赵皙梅曾悄悄提示过她,香水味儿有助于提高男人的性欲。容善格轻柔地触扶着自己的脖项,她的脖子白皙而细长,肌肤还像少女一般闪亮。“安禄平,后天张刚要来,他约请几个同学吃饭,你去吧。”
“我不去。”安禄平不假思索地说。
“你还在记恨他。应该是他记恨你才对,是你把我从他的手上抢了过来。人家大人有大度,就你小心眼儿。”容善格调侃说。
安禄平没有说话,容善格的初恋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蓝球队长张刚。据说他现在做了广州一家外国公司的中国区董事,发大财了。每次到北京来都要请在京的同学们聚会,安禄平常常以有事推托不去。
“想什么呢?是不是小心里眼在怀疑,我是不是和张刚同学还藕断丝连啊?小气鬼,醋坛儿!”容善格笑嘻嘻地扑过来,伸手摸了摸安禄平的脸说:“你这家伙给人文质彬彬的好印像,实际上坏得狠,第一次约会就霸占了我,让我不得不死心塌地地跟你。你说你坏不坏?如果我跟张刚,现在其码也是一个董事长夫人!”
安禄平闭着眼,像死人一样还是不说话。
“宝贝,不说张刚了。我惹你生气了。瞧,这几日你好像又瘦了。对不起,我今天特意点了那盘狗肉,只是想让你补一补身体的,结果差点把女儿吃坏了。”
安禄平没有反映,他的脑海里还在回响着扁神医在昏暗内室说过的那句话:“你身上有鬼气!”
容善格:“安禄平,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安禄平:“谈什么?”
容善格:“谈你,在大学时,你是那么火热,每天一睁眼睛,我就能想到你的火辣辣的气息。即便是咱们来北京前些年,虽然家境条件很差,可是从来没有见到你失望悔气。你那时是一个快乐向上的好男人。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敏感,冲动、神经质,疑神疑鬼?”
安禄平摇了摇脑袋,依旧闭着眼睛。他现在对任何话题都没有兴趣。
“今天在桃花源车上,好舒服,我还想要今天在桃花源的那种感觉,你好有力,我就像躺在北戴河的海滩上,任由那潮起潮落的海水一波一波地把我送起又俯下。我都快一年没有那种感觉了。我还想要嘛!”容善格像个吃不够的小馋猫,说着坐起来,轻轻解开安禄平的睡衣扣子,俯下身伸出如蛇一般的舌头,用舌尖儿去吮安禄平的胸肌。然后舌尖又慢慢地移向他的乳头。同时,一只手向下抚过他的小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下体。
容善格知道,乳头是安禄平的敏感区,果然在她的吮唆下,安禄平很快有了反映,他猛地一翻身,把容善格压在了下面。
“轻点,你弄疼我了!”容善格哧哧笑着,手臂像蛇一样死死圈住安禄平的腰。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他们都很失望,安禄平就像一位威武的大将军,挥动着一条长枪冲进茂密的黑森林中,就在准备展开一场恶战时,那条长枪忽然软下来,变成了一根扶不起的软藤条。
安禄平不甘心,左冲右突,忙活了一身大汗,仍无功而返。他颓然像战败的公鸡一样从容善格身上下来,苦坐在床沿上,冷汗浸浸,大口喘息。
有一种异样的声音传进安禄平的耳朵。他忽然一抬头发现,卧室的门不知何时半开着,那只毛毛狗正站在门口。
安禄平记得自己进来时是关门了的,怎么会又开了呢?!
想到一只小狗站在门口窥视着自己在一个女人身上穷忙活,安禄平一股无名怒火腾地窜了起来。他噌地跳下床,顺手捡起墙角一根竹棍抡向毛毛狗,砰砰,几棍抡在毛毛狗的头上和身上。毛毛狗痛得夹着尾巴咣唧、咣唧哀鸣不止,一边不知所措地躲避着。安禄平还不解气,又上去狠狠踹了它一脚,把毛毛狗从卧室门口一下踹出几米开外,翻滚滑落到洗浴间的门口。
“安禄平,你有病啊?!”背后突然传来容善格咬牙切齿的声音。
安禄平吓一跳,猛扭回头,发现容善格披头散发,敞胸露怀站在那里,两眼满是血丝。
安禄平像被麻蜂蜇到一般跳开,还了一句:“你,你才有病!”
容善格冷笑一声:“是,我有病,我三更半夜起来把一只可怜的小狗往死里打。”
安禄平愣在那里,瞪着一双大眼,半张着嘴却无话可说。
“自己没本事,有气儿也不能往小狗身上撒。你也不怕把孩子吵醒了!”容善格一甩乱蓬蓬的披肩长发,转身躺倒在床上,把一个冰冷的背给安禄平。
安禄平觉得容善格的后背向自己射着冷森森的光。这个女人好起来让人难以消受,狠起来更让人难以消受。安禄平身体忽然矮了半截,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对于男人来说,在夫妻生活方面的无能,是最大的无法言语的尴尬与痛苦。
安禄平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盒香烟,郁郁地离开卧室,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狗毛毛卧在客厅角落里,看到安禄平出来,它一骨碌爬起身,伸了伸懒腰,走过来又无声无息地卧在沙发一角。安禄平看了看毛毛,无助地叹口气,闭上眼睛拼命吸了几口香烟。
狗,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和人记仇的动物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夜深了,黑暗与死亡开始侵袭大地。
许多人会在黑夜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他们脱掉的鞋再没有机会穿上。
北七家镇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仅有的几盏路灯,散发着微薄的幽光,但没散出几步就被黑暗无情地吞噬掉了。
那家“好再来”饭店已经关门闭灯,只有“好再来”的牌子耸立在那里,忽然喇喇一阵怪响,从牌子背面先后窜出十几只小小的黑皮鼠,绿豆般的眼睛在黑亮中闪着亮光。它们相互碰碰触须,很快朝一个方向跑去,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在“好再来”饭店相距百米之外,悬壶济世的中医诊所里,隐隐约约亮着灯光。一个庞大的黑影投影在门窗上,幽灵般悠忽来去。
在安禄平三室一厅的家里,此时一片安静。主卧室里容善格已经熟睡,嘴角动了动,一只小小的蚂蚁从她的嘴角爬过。她翻了个身,露出瓷白的一截腰肢。又猛地一挥手,似乎要击打什么,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声音,好像在梦中还在和什么人吵架。
小卧室里安贝儿两只手高举在头两侧,发出匀称的呼声。从窗外投出一缕光来,正照在她那只娇嫩如玉的小脚上。不知为什么,她的脚趾忽然动了动,又收回到被褥里。
安禄平已经躺到书房的单人床上,右手压在胸前,发出沉沉的酣声。
客厅角落里的小狗毛毛紧闭着眼睛,偶尔四条小腿会轻轻动弹一下。
一股黑烟从浴室里溢出来,慢慢地弥漫了整个客厅。安禄平忽然睁开眼睛,他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洗浴声。难道是容善格半夜起来洗澡吗?爱欲得不到满足的女人,常常会变得像一个神经质,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安禄平走出书房,挥动双手,试图驱散客厅的黑雾。他推开浴室的门,里面空荡荡的。他心中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就在他转身重新回到书房继续睡觉时,耳边传来小狗的粗重的喘息,猛抬头,小狗毛毛正曲蹲着后腿站在那里,两只眼睛闪着两缕蓝荧荧的光。
安禄平不寒而栗。他颤声呵问:“毛毛,你想干什么?”
毛毛直起身,冲着他张开大嘴,上下四颗尖利的长牙令人毛骨悚然。
安禄平感到了来自小狗的威胁。他后腿半步,准备从浴室里抄起拖把,如果小狗窜上来他好自卫还击。就在这时候,吱哑一声,安贝儿卧室的门开了,从里面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穿着一身雪白睡衣的安贝儿出现在门口。她看到了小狗毛毛与安禄平僵持的一幕。瞪大好奇的眼睛,张口想问些什么。
突然,毛毛调过头,冲着安贝儿发出低低的一声吠叫。安贝儿大吃一惊,抬起右臂想挡住。然而她的身体突然变得绵软,虚飘,最后幻化成一缕白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小狗毛毛的嘴里。
安禄平目睹这一切的发生,而这一切仅仅是一眨眼的事情。他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小狗,努力用两手死命地想掰开它的嘴。在毛毛狗幽深的咽喉里,安禄平看到女儿一张小脸转瞬消失。
“不,不——”安禄平绝望地大叫,但一切似乎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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