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部环保题材恐怖小说《蛇咒》15蛇神庙
(2008-10-04 16:4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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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七艾美奖作协画皮万科木乃伊情感影评文化 |
分类: 长篇小说 |
一辆漂亮黑色越野车由远而近驶过来,稳稳地停在莫琦面前。站在路边的莫琦吓了一跳,抬眼看看孔健正坐在驾驶室内。孔健打开副驾驶室的门,一脸灿烂的笑:“上来吧!”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孔健显得精神奕奕。他完好无损!回想梦中可怕的那一幕,莫琦不由得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梦与现实会有什么联系呢?不会是一种可怕的征兆吧?!
“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孔健好像不经意地问。
孔健的眼睛好厉害!他竟能看到我的心里!莫琦有些措手不及,大眼睛忽闪一下说:“没什么!我刚在胡思乱想。孔大哥,这是你的车吗?”
孔健说:“我哪有这么贵重的车啊,跟别人借的。你先上车吧。”
莫琦抓住孔健探过来的手,身体一纵上了车。越野车屁股冒出一股清烟,重新上路。孔健解释说:“一个公司老板,我在我们的报纸上为他发过一个宣传软文,没要他一分钱。所以他觉得欠我一个人情,说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借他一辆车开两天,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些企业老板需要有记者给他们捧场。”
莫琦羡慕地点点头:“当一个记者真不错。无冕之王就是这个意思吧?”
孔健说:“你的领悟力很强啊。记者当然有记者的好处,但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分寸,如果把握不好越过雷池,是有可能去蹲不付费的班房的。”
沉默了片刻,莫琦忽然好奇地问:“孔大哥,你是不是听了那个蛇太岁的话,所以才要去蟒山做调查采访?”
孔健点点头:“也算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吧。最近我好几次有意无意听到索东超的名字!昨天我上网输入索东超三个字查得一些信息。索东超,东方启明东方公司董事长,主营业务包括房地产、医药、钢材。我想能同时经营这些项目的上市公司,规模一定不小。但再看关于索东超的个人材料,却少得可怜。无非是他参加某慈善活动,他旗下的某商品房工程奠基。其他关于他个人的情况几乎等于零。我有一种直觉,这个索东超绝非等闲之辈。他不像某些企业家,恨不得多在媒体上露面,提高暴光率,成为企业名人,索东超则异乎呼寻常的低调。咬人的狗不叫,低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这使我对索东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对东方启明东方公司展开调查,更多了解索东超其人。我问过圈子里的几位记者朋友,他们同样并不了解索东超和启明东方公司,可以看出索东超和他的企业与媒体来往不多。种种迷团令我越来越不安,我总觉得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或迷团需要我去揭开。而蛇太岁的话又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些信息被人为地封闭,要想了解真相,必须亲自去查看。我查看过地图,到蟒山路途崎岖不平,甚至连正规的国道都没有,朝那个方向去都是山连山、沟连沟,没有长途公交,我想起百盛商场有一个辆越野车,便给百盛总经理宋治华打电话,说明想借用两天。宋治华爽快答应。后来嘛我又想到了你,印像中听你说过你的家就在蟒山方向,于是就给你打了电话。”
“你讲这么多,我并不太懂。”莫琦微笑道:“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我很早就想去蟒山的蛇神庙。就在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还做了一个有关蛇的可怕的梦。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有时候是一条蛇,有时候是许多蛇。而且我还知道其中一条蛇叫奇奇。我很小就听说,蟒山上有蛇神,我想去蟒山乞求蛇神保佑我和我的家人平安幸福。”莫琦有意隐瞒了她昨天梦到的有关孔健的那一幕。
孔健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们此举是不谋而合,一举两得。”孔健说着脚下用力一踩油门,越野车嗖地窜了出去。
越野车出了城,走过一段平坦公路,再往前走道路变得狭隘,水泥路不知何时已没有了,余下全是沙泥石子路
路上无事,如何打发这段时光呢?孔健边开车边说:“莫琦,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莫琦笑道:“你讲吧,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给我讲过故事!”
孔健说:“前两天,在城里有一个女子下夜班,有一男子尾随她想图谋不轨,女子很害怕,路过一片坟地,她灵机一动,对着坟墓说,爸爸,我回来了,开门啊。男子闻听大惊,哇哇大叫着奔逃而去。女子放下心,正准备离开,忽然从坟墓中传来阴森森的声音,闺女,你不会自己开门,又忘了带钥匙啊?女子惊骇万分,也哇哇叫着奔逃而去。这时从坟墓里钻出一个盗墓的,说:我靠,竟然耽误我工作,吓死你们!盗墓的话音刚落,发现旁边有个老头正拿着凿子刻墓碑,很好奇,就问你这是在做什么,老头愤怒地说,NND,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我出来改一下。盗墓的大惊失色,哇哇叫着奔逃。老头冷笑一声:“靠,敢和我抢生意,你小子还嫩点儿……正说着,一不小心凿子掉在地上,老头正要拾,一弯腰,发现凿子握在草丛中的一只手里。老头正在吃惊,突然一个声音说,你找死呀!乱改我家的门牌号!老头吓得屁滚尿流,滚下山坡!这时一捡垃圾的人从草丛里爬出来,嘴里嘟嘟嚷嚷地骂,他娘的,搞一块铁也得费这么大的神!
莫琦初听,十分害怕,吓得用手捂住嘴,听到后来,知道也健在讲笑话,忍不住笑得捂着肚子。
孔健讲完了问:“小时候你在乡下有没有听过鬼故事,也讲一个来!”
莫琦说:“还是你讲的好听。再给我讲一个吧!”
孔健想了想说:“好吧,我就给你讲一个更恐怖暴笑的……”
两人一路说话,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道路愈加崎岖坎坷,两边渐渐堆起山岭和密林。车行五六个小时,孔健渐渐看到蟒山的影子。“瞧,那就是蟒山!蟒山的特点就是远远看去,那座独立的最高峰就像一条寂寞的蛇高高地昂着头。”莫琦指着前方的最高峰说。
孔健抬头看,果然在几团白云簇拥下,活脱脱地一只蛇挺立在那里,还好像吐着蛇信子,尖利的牙齿陷进云团里。“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孔健感叹:“你来过来蟒山吗?知道蛇神庙的具体位置吗?”
莫琦说:“我很小时候来过一次,印象中那时候蛇神庙香火还很旺。我那时是一个馋嘴猫,只想着寺庙门前的小吃,却不记得蛇神庙的具体位置了。”
“我们先找到蛇神庙了却你的心愿。”孔健说:“我也拜会一下蛇神大人,请他老人家保佑我一路平安,万事顺利,赶快发大财买房、买车,娶到一个趁心如意的媳妇。”
莫琦噗哧笑了:“你的要求还挺多。你都给蛇神带什么贵重礼物了?”
孔健装做不解:“礼物?难道蛇神也和世上那些贪官一样,要收老百姓的礼吗?”
莫琦笑道:“孔大哥,蛇神不收金银财宝,他收的是一颗诚挚的心。只要你心诚,他才会保佑你。”
车又前行不久,看到一个推倒的牌子,孔健下车扶起来细看,竟然就是一个蛇神庙的指示牌,显示距此还有二十里。对于越野车来讲,这段路也就是几分钟的车程。“快了,马上就可以见到蛇神了!”
两旁树木越来越密,就好像进入山林密宫一般,越野车走过九曲十弯,一路颠簸,孔健发现几处半山坡的的房屋都倒塌了,看上去像是人去屋空。心中不由得生出许多疑惑:“这里的老百姓呢?总不会都到广东深圳打工去了吧!”
孔健放慢车速,他们缓缓前行,又走了十余分钟,眼前一片开阔,整个山形中间低,两边高,两边的山坡像沙发的椅子扶手。孔健笑道:“如果没猜错,蛇神庙的位置应在这里了。”
莫琦疑惑地问:“孔大哥,你怎么这么肯定?”
孔健说:“看这山势,左青龙,右白虎,前面那树丛中应该还有一片湖泊,按照古代巫师的风水观,岂不是建寺庙的好地方?”
“可是,蛇神庙呢?”
孔健抬手一指半山坡上时隐时现的一片斑白之地:“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在哪里!”
莫琦不解地左右四顾:“为什么这里不见香客呢?”
孔健摇头:“这得我们进一步调查了。”
在山坡下有一片空地,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车牌号FEX13636,这个号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孔健说:“也是来自市里的车,他们算不算香客呢?!”
孔健带着相机,先跳下车,莫琦紧跟着跳下来。两人陡步沿着山道往上走。前行不远遇到一个路口,一条小路斜伸上一边。孔健立住脚,一提鼻子,隐约嗅到一股血腥味。
“走吧,我们往那边看一看。”他调头向斜路上走,莫琦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紧跟过来。走过二十余米,孔健发现路边草丛中有斑斑血迹,而且越往前走血迹越多。
“哪来这么多血呀?!”莫琦一阵心惊肉跳,她感到四周埋伏着凛冽杀气。
孔健也感到有些紧张,难道这里杀过人?不然哪来这么多血迹,从血液量上看,恐怕不止死一个人。
“孔健,我们,我们回去吧,这深山野林的万一——”莫琦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瞧,前面有一排临时房子!我们去看个究竟!”强烈的好奇心使孔健不肯轻易作罢。
两个人走向那大约有八九十平米的临时搭建的房子,所有的血迹也通向那座房子。门关得严丝合缝,上面落着大铁锁。孔健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转身来到窗前,窗户从里面堵着纸箱板子。孔健一提鼻子,扑面一股腥臭。
“什么味道?”莫琦也嗅到了。
孔健左右看了看,这里没有一个人看守。也许他们认为,在这偏远的地方,不会有外人来。孔健折身找来一个小木棍,捅开纸窗一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里看,不由得浑身一紧,只见屋里面堆得像山一般全是剖膛挖心的死蛇,还有的蛇头已经没有了。也不知屋里放了什么药液,扑鼻有一股臭鸡蛋般的怪味。
莫琦凑近看罢,感到肠胃一阵痉挛,差一点呕吐出来。“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大肆扑杀这么多蛇啊?!”莫琦问。
孔健皱着眉头:“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东方启明公司让派人干的。”
“蛇也是生命,也有灵性啊。他们这样做太没有人性了,是要得到报应的!”莫琦眼泪都要流出来。
孔健打开相机,叭叭拍了几张室内的照片:“我得留下证据,这就是他们的罪证!”
两人沿原路返回,再沿着小石路登上蛇神庙。
眼前的景像让两人都觉得残不忍睹。说是蛇神庙,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这里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只有靠后临近山石的地方,有几间摇摇欲坠的破旧房子。
“好端端的一座古建筑就这样没了,到底是什么人要在这里开挖施工呢?!”孔健思索着自言自语。
莫琦说:“孔大哥,你等我一会儿。”说着用事先准备好的黄标纸和香火,冲着蛇神庙正殿位置恭恭敬敬地拜了又拜,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足足有一刻钟。
远山兀立。
树静风止。
孔健看着莫琦,不由得怦然心动。现在的都市女孩大都图慕虚荣,还在上大学就找上了有钱人,甘心情愿给人家做二奶,被包养。像莫琦这样纯朴如玉的女孩太少了。如果真有蛇神,请这位蛇神保佑自己能早日寻到自己钟意的女友。
孔健走近莫琦,在她身后不远站定,闭目,双掌合十。刹那间,他浑然坠入另一个世界,感到蟒山山林中到处都是蛇,甚至云端里也有蛇头晃动。而在众蛇之上,有一个人时隐时现,看不清他的脸,却是人面蛇身,双目如电。只是让孔健感到惊悚的是,在他的手掌上,竟然托着一颗人的心脏、砰砰跳动。
孔健猛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莫琦正在看着自己。
莫琦嗔怪地笑道:“你也学我?!你是不是在心中看不起我,觉得我很封建迷信?”
“没有啊!”孔健连连摇头说:“我在虔诚地向蛇神祷告。不知你相信不相信,我刚才看到蛇神了,而且我看到满山遍野都是蛇。”
莫琦很惊诧:“你也看到了吗?!我刚才闭上眼睛,仿佛进入到一个蛇的世界。蛇神慈眉善目地看着我。他说如果我诚心,就会宽恕我的家人所犯的错误。人家说蟒山蛇神很灵验,想来不是没有道理!”
孔健呵呵笑了笑,他认为这是人的潜意识在起作用。便问:“你刚才对蛇神说了什么?”
莫琦脸一红,说:“保密,一个人对蛇神许的心愿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孔健点头:“好了,收好你的小秘密,咱们再到右边走一走,我似乎听到那边有人声!”
越过蛇神庙右侧的山梁,发现这里是一片阔大的山谷,山谷许多地方已被炸开,一块块的白石裸露出来,像山上长的巨大癞疤。原来这里已经成了施工的工地。他们走近一个工地,看到有几个灰头土脸的民工在挖石头。
孔健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几个人一脸茫然。
“你们在这里做活,不知道这里要建什么吗?”
一个像包工头模样的人嘿嘿笑了笑:“我们打工赚钱,只要有人愿出钱让我们做,我们只管干活,其他一概不问。人家不让打听的事,咱就不打听。我们只管挖石头搬石头,究竟干什么,我们管不着也不愿管。我们做的是体力活,赚的是辛苦钱。”
孔健又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一个眉目。便拿起相机变换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两人接着往山上走,发现到处都是开山石头,草枯叶黄,粗大的树木已不见了,余下的都是尚未长成的小树横七竖八倒在那里,有的已生了狗尿苔。
这不是破坏山林吗?!
孔健走到一个像是工头的人面前问:“你们这是什么项目?有没有施工证啊?你们这是违法砍伐,破坏山林,是要违法的。”
那工头扭头看了看孔健,又看了看莫琦:“你们是做什么的?游山玩水的吗?闲事少管,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孔健寻一个至高位,居高临下又照了几张山坡伤痕累累的整体画面。
忽然山坡上一阵响动,一块巨石从上面滚下来,正冲着孔健和莫琦而来。如果让它撞上,两个人都得粉身碎骨。
“孔大哥,闪开!”莫琦眼疾手快,忽地抱着正在拍照的孔健,两人滚向一边。那块巨石从他们身后离他们双脚仅几厘米的地方忽地滚下去,几米开外正撞在另一块巨石上,两块巨石砰的一声,冒起一股白烟。白烟散去,两块巨石都裂开了大缝。
孔健与莫琦双双站起,各自惊出一身冷汗。孔健看着莫琦:“谢谢您救我一命。你伤着没有?”
莫琦惊魂未定,抬起头向上看。
“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山坡树丛后传来:“喂,喂,你们是哪来的?这里是施工重地,谁让你们闯进来的。你们知道吗?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的。”
树丛后站出几个男人,为首是一个黑脸大汉,体壮如牛,脖子和脑袋一样粗。大柿饼子脸,一双眼如铜玲,胡子好像刚刮过,裸着青紫色的一片一直伸到脖子下面。
孔健忽然意识到,刚才那块滚下来的巨石,很可能就是这帮家伙所为。“喂,你们有没有人性?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吗?”
黑大汉大步渣渣走过来:“他妈的,你倒先有理了。谁让你来这里照相了。这是施工禁地,任何人不经许可都不能进来。你们怎么闯进来的?”
孔健:“噢?难道说这蟒山是你家的!”
黑大汉眼一瞪,扑上来二话不说就要夺孔健的相机。
孔健一闪身护住相机质问:“你是什么人?”
黑脸大汉说:“别问老子是谁,你在这里照相经过老子同意了吗?快把相机拿出来。”
孔健:“照相是我的自由,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就凭老子的拳头!”黑脸大汉忽地往前一扑,孔健轻轻闪身,脚下一个绊子,那黑脸大汉不及提防,重地摔了一个狗吃食。黑脸大汉恼羞成怒,从腰后一摸,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恶狼狼再扑过来。
“孔大哥,小心,他有刀!”莫琦大声提醒。
孔健一手护住相机,连连后退。一个不注意,那匕首锋利的刀刃从孔健左臂上划过,血立即窜出来。这时候从一块巨石后面,忽然冒出一根木棍,砰的一声,击中孔健的后脑,孔健身体一晃,截到在地上。
……
孔健醒过来时,感觉头一阵阵巨痛,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破败的老房子里,莫琦披头散发也被绑在另一根石柱上。在他们的对面,还绑着两个年轻人,都被打得满脸是血,一个腿已经折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孔大哥,孔大哥!”莫琦焦灼地呼唤着,泪流满面。
孔健望着莫琦笑了笑,安慰说:“别哭,我没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把你打晕后,就把我们绑在这屋里了。这可怎么办啊?”莫琦压抑不住哭泣着。
孔健扭脸看了看那两个被绑的年轻人,问:“你们是为什么被绑在这里的?”
一个年轻些的说:“我们是这蟒山附近的村民,我们的家被他们强占了,我们不服气,去市里告状,被他们抓回来往死里打。”
孔健问:“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年轻小伙说:“听说头儿是一个叫四爷的,名叫朱士贵,那个叫阿黑的最他妈不是东西,手狠心毒!我兄弟的腿就是让他用棍子打折的,打折了他还上去用脚跺几下。”
孔健还想再问,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王八蛋,老子吃饱喝足了,来活动活动筋骨。”破门吱哑推开,那个粗壮的黑大汉大步闯进来。
孔健冷冷地看着他:“你叫阿黑?”
黑脸大汉一愣,斜着眼看了看那个低下头的年轻人,又死盯住孔健:“老子是阿黑,他们都叫我黑阎王。即然你这么多嘴,现在就轮到你了。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孔健:“阿黑,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快放开我!”
“权力?自由?!你他妈的都被绑到这里了,还来跟老子叫什么权力自由!”阿黑抄起一根棒球棍在手中忽忽抡了两下,叭地砸向一旁的骷髅头上,骷髅头顷刻之间被砸得粉粹。“今天犯在老子手里,我让你下十八层地狱!”说完,抡着棒球棍朝孔健头顶砸来。
孔健心一颤,暗道,这下自己必死无疑。
“阿黑,你混蛋,还不给我住手!”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阿黑收住手,扭头看了看,气势立即消减了许多:“四爷,你来了。”
只见一个人不慌不忙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八字胡,看年纪也就在五十岁左右。那人来到孔健面前上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莫琦,回头吩咐说:“快把他们俩身上的绳子解了!”
阿黑刚要张口,那人一摆手,冲孔健一拱手说:“对不起,我手下兄弟鲁莽,得罪兄弟你了。请问,你怎么称呼?是做何工作的?”
孔健活动活动胳膊说:“我叫孔健,是社会生活报的记者。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八字胡佯做惊诧:“原来是大记者,失敬失敬。我算是这里的负责人吧,有个小名叫朱士贵。他们都习惯叫我四爷。能认识你我很荣幸。不知有没有名片,请赐一张吗?”
孔健取一张名片递过去。
朱士贵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莫琦问:“荣幸,荣幸。孔记者是到这里来采访还是游山玩水?”
孔健眼珠一转说:“我们是打算到蛇神庙游玩的,误入到此,与你的手下相遇。”
朱士贵:“原来如此。误会了、误会了。刚才我的兄弟伤到你,我代为道歉。伤得挺严重吧?我派几个弟兄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孔健说:“多谢朱老板好意,不用了。我再多问一句,这屋里绑着的两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啊,是在这里打工的,昨天偷了我们公司的钱逃跑,被抓了回来,我们这就说要往最近的派出所送还没有来得及呢。”
孔健佯做明白状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希望你们尽快移送有关部门。我们普通人是无权关押别人的。”
“那是,那是,多谢你的提醒。”朱士贵赔着一脸的笑。
孔健拉起莫琦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对不住啊,两位请慢走!”朱士贵送出门来。
阿黑上前一步:“四爷,他刚才给咱们这里拍了很多照片,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他把咱们捅出去怎么办?!”
朱士贵冷笑一声:“你说怎么办?凉办!好好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现在这个社会单凭你的刀子能捅出一片天下吗?他从我们这里带走的东西,我们一定要拿回来。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你这种愚蠢的方式,懂吗?!”
阿黑眼珠转了转,冲朱士贵挑起拇指:“四爷你高明,你高明。
朱士贵冷笑了一声,斜眼向屋里看去。
阿黑抬手指了指屋里仍被绑着的年轻人:“如何处理他们?”
朱士贵冷冷地说:“那两个你就看着办吧。如果问不出龙贞的下落,就别让他们有机会再到市里瞎叫唤。”说完转身摇着扇子离开了。
“好,有四爷的话我就有谱了。”阿黑握了握拳头,嘎嘣直响,转身回屋。从墙上取下一根黑油漆皮鞭点着那个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小马崽,四爷刚才问了,只要你小子老实交待那个领头的小杂种龙贞去了哪里,我们就会放你。还会给你一大笔钱,买房子,娶老婆。”
小马崽怒道:“你们不是人,是畜生,我能相信畜生的话吗?告诉你们,龙贞不是人,他是我们的王。想抓住他,做梦去吧。”
阿黑咬牙切齿:“王、王,王八蛋,你们他妈的胆量还不小,竟然去市里告状。老子今天就先让你认识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小伙子怒目而视,忽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正啐在阿黑的脸上:“有冤报冤。只要我有一张嘴,一条命还在,我就要为一方百姓申张正义。你们滥砍山林,强拆我们房屋,大肆扑杀蛇类,我就不信没有人管这种事。”
阿黑慢慢抬手把鼻梁上的血痰抹去,嘿嘿冷笑:“小马崽你有种,现在我就让你闭嘴。”说着冲两边两个打手一使眼色,两个打手上前牢牢控住小伙子脑袋,阿黑拨出匕首,撬开小伙子的嘴,扯出舌头猛地一划,一块肉团落在他手中。
阿黑呼啸一声,从门外窜进一只狼狗。“给吧,给你们的小点心,慢慢享用吧!”他竟把割下来的半截舌头扔到狼狗面前。
那狼狗低吠一声,叨起来就走。
小伙子满嘴流血,眼中冒火,恨不得把阿黑撕吃了。
阿黑冷冷一笑:“你还想说什么?噢,原来你已经哑巴了!,你是不是还有脚可以走路啊?好吧,我今天就彻底断了你的念头。来呀,把他的脚裸搬到铁枕上。”两个赤膊打手扭住小伙子,把他的脚裸放在铁枕上。阿黑一阵狞笑:“小马崽,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今天我就让你变成一残废。”
小伙子拼命挣扎,无奈好汉难抵四手,他被三四个打手牢牢地缚住。
阿黑狰狞一笑,高高举起铁锤砸下去。
被称作小马崽的小伙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他竟敢把唾沫吐到我脸上,有种,真他妈的有种。还有你,你是不是都看到了?”阿黑手握明晃晃的匕首,走到那个断腿的小伙子面前,一手扳住他的脑袋,挥刀噗扎进那人眼中,至此还不罢休,又用力一搅。
断腿小伙惨叫一声也晕死过去。
“看到的太多,对你是没有好处的,老子让你瞎一双!”黑大汉说着,又将匕首扎进那人另一只眼睛,用力一搅,那晕死的年轻人四肢颤抖,血从嘴角哗地淌出来。
阿黑像疯子一样暴跳着:“你们想告状是吗?实话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老子就是王法!”
阿黑不知道,那几个赤膊的打手也不知道,此时在破屋的房梁上,有一条小王蛇正潜伏在那里,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窥视着这幕人间惨剧。
失去人性的人,比吸血鬼更血腥、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