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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长篇小说 |
孙宪涛如疯魔一般双手死命抓着薛玉华的肩膀,骑在她的身上,嘴巴张着要去咬薛玉华已经裸露出来的乳房。李汝楠、程超、苏慧娴被孙宪涛的举动吓得尖声大叫。刘鸿相、孔润泽在短暂的呆愣之后不约而同扑了上去,一边一个紧紧抓住孙宪涛的胳膊,用力想将他从薛玉华的身上拉下来。
李汝楠连连后退三四步,远远地惊惧地望着这一切,泪水从她的脸上悄然滑落。
这时候,程超和苏慧娴一齐向前去掰孙宪涛的双手。孙宪涛两眼血红,脖子疯狂地扭动,张着大嘴露出白森的牙齿,似乎随时会扑咬身边任何一个人。
乔纯刚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刘鸿相扭头大喊:“金刚,你快过来帮忙!”乔纯刚却充耳不闻,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离开薛玉华的孙宪涛双腿不肯落地,猛烈地又踢又踹。忽然一脚正踹在程超的小腹上,将程超踹得后仰着倒下去。如果不是从地上站起来的薛玉华本能地去一抚,她的脑袋就磕在石板上了。
站稳脚跟的程超又羞又怒,忽地窜上来,照着孙宪涛“叭叭”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一边打一边说:“老臭,你抽疯了吗?”
程超这两巴掌打下去,孙宪涛忽然僵在那里,小腹神经质地抖索数次,孔润泽注意到,他的短裤很快湿了一片。孙宪涛仿佛从噩梦中醒来般,左右四顾问刘鸿相和孔润泽:“你们抓着我的胳膊做什么?!”
刘鸿相喘着粗气回答:“没什么,刚才你跌倒了,我们俩抚你起来。”
孙宪涛后退一步,紧靠洞壁站稳,感到浑身酸痛无力。他低头看了看短裤前面湿透的一片,脸一红说:“对不起,我得去撒泡尿。”说完,身子歪歪斜斜向黑暗处走去。
“我也去!”孔润泽一拉刘鸿相,两个人跟了过去。他们担心孙宪涛再会发生什么意外。
孙宪涛寻着水声,走出去大约二十几米,来到一处地下水涌动的地方站住。他回过头看了看刘鸿相和孔润泽问:“没有别的人跟过来吗?”
刘鸿相说:“没有。只有我和孔润泽。”
孙宪涛勉强笑了一下说:“你们别骗我,我刚才真的什么也没做吗?我在迷迷糊糊中看到几个漂亮的女孩围着我、勾引我,其中有一个披雪白纱巾的女孩还摸我的大腿根儿,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强奸她。可是手腿好像被缚住了无法动弹。我拼命撕扯,她突然抽了我几巴掌,我的小弟弟就忽然射了。”孙宪涛说着伸手在短裤里一摸,手上是粘糊糊的一团。“书上说一滴精,十滴血,我今天一定流了不少血。不知道要吃多少粮食才能补回来。”他缓缓地伏下身,把短裤脱了,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内裤。孙宪涛把黑色内裤扔向黑暗的山洞中,低头看到大腿根处青绿的伤口说:“那黑皮鼠真他妈的讨厌,我如果再瞧见它们,就统统地格杀无论。”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才把短裤穿上。
“对不起了,让两位见笑了,我就这么没出息,做梦还想着和女孩子做那点事儿。”
刘鸿相上前宽厚地拍了拍孙宪涛的肩说:“老臭,没关系。这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男生都会经历青春期的,我们回去吧。”
孙宪涛点点头,跟着刘鸿相、孔润泽往回走,他的身体看上去很虚弱。
看到孙宪涛,程超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说:“老臭,你太过分了吧?刚才你就想对我和薛玉华动手动脚下的,我们碍于面子没有说破你。人家薛玉华又好心待你,你却想要非礼她!你还算是一个人吗?”
薛玉华两眼含泪,面前洞壁,双肩在时尔抽动一下。
“啊?我?我怎么了?”孙宪涛扭头看着刘鸿相,一脸疑惑。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刘鸿相看着想瞒也瞒不过去了,便说:“刚才你晕过去的时候,薛玉华用药草给你疗伤,而你突然把薛玉华扑倒在地上想非礼她。”
孙宪涛大吃一惊,原来自己不是在梦中要与一个雪白衣服的女孩子发生关系,而是想要非礼薛玉华。他呆愣片刻,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吗?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众人都不说话了。
孙宪涛突然上前几步面向薛玉华双膝跪下说:“薛玉华,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咱们是从小到大的同窗好友,请相信我吧,我如果头脑清醒,绝不可做出这种事儿!”
薛玉华慢慢扭过来,抹干眼中的泪水,伸手挽住孙宪涛说:“起来吧,老臭,我不怪你了!”
大家都不免有些尴尬。刘鸿相挥一挥手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就在此时,乔纯刚身体突然站立不稳,向后一仰,咣当一声,乔纯刚的匕首突然滑落,但并没有坠地,而是被吸付在一侧的洞壁上。乔纯刚伸手去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付力。乔纯刚木纳地说:“这洞壁好像吸铁石!”
孔润泽急忙过去,看着乔纯刚用力从洞壁上取下瑞士军匕首,他感到一阵恐慌,一把盒过乔纯刚手中的指南针看了又看,再轻轻转动方向,指南针的针仍稳丝不动:“坏了,我们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众人都很吃惊,异口同声问:“为什么?”
孔润泽将指南针移向洞壁,指南针的方向在慢慢地变动。“你们瞧见了没有?这面洞壁里有磁石,指南针受到它的影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作用了,它所指的南方,可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南方。我们被指南针误导了。”
刘鸿相脸色都变了,从孔润泽手中拿过指南针,远远离开这面洞壁,又往前走了数步,发现指南针的方向又变了。他不安地说:“我们不知不觉陷入到一个巨大的磁场中,指南针因为受到磁场作用早已经失效了!”
“天啊,我们现在究竟在哪里呢?”苏慧娴急得失声大哭。
走了一两个小时,却不知道方向的对与错。现在究竟离明光厂招待所是更近了还是更远了。所有人都受到了重重的打击,恐惧再次袭上每个人的心头。
时间越久,离死亡就越近!
“哈哈哈,哈哈哈!”孙宪涛突然伸开双臂大笑,声音在黑洞中显得诡异而惊悚。
“老臭,你觉得这很可笑吗?”程超不满地瞪着孙宪涛。
孙宪涛好像没听见,依然双手捂住肚又大笑。
刘鸿相发现孙宪涛的异样,过去一把扶住他问:“老臭,哪里不舒服吗?”他发现孙宪涛的脸色已经像死人一样苍白。
孙宪涛摇了摇头,仿佛控制不住似的继续大笑着。接着他禁不住弯了腰,仍在笑。他的嘴巴再不能合上,顺着嘴角流出长长白白粘粘的唾液。
“吱吱!”,头顶上方传来他们熟悉的黑皮鼠的声音。它们的叫声开始很小,越来越大,似乎在回应着孙宪涛的大笑。孙宪涛在狂笑中似乎也听到了黑皮鼠的回应,他瞪大眼睛一边狂笑一边四处寻找。
“吱吱、吱吱!”黑皮鼠们的笑声向山洞深处移去。孙宪涛抬脚紧跟。他的嗓子已经笑劈了,听上去不再是从咽喉发出,而似乎是从肚腹里发出的疯狂笑声。
他的肚子里会有会藏着一只活着的黑皮鼠?!
“老臭!快回来!”
“孙宪涛,你要跟着它们往哪里走?!”刘鸿相、薛玉华紧跟在后面追。其他几个人也不得不跟过来。山洞中光线阴暗,不时有人因为踩着光滑的石头而摔倒。然而,孙宪涛似乎没有听到大家的呼喊,仍继续追着黑皮鼠的声音奔跑,且越跑越快。
前面出现一片开阔的山洞,黑皮鼠“吱吱”的叫声嘎然而止。
孙宪涛站住脚抬头四顾,“哈哈哈——哈——”的笑声越来越微弱,从他的嘴角慢慢淌出一丝血来。
这时候似乎有些清醒过来的的乔纯刚最先追上来,他站在孙宪涛身旁四顾。一缕灰尘从头顶落下来,迷着了乔纯刚的大眼,他眨了眨眼抬起头,看到在头顶一二米高的洞壁黑影中,隐约有一双绿豆小眼睛。“吱吱!吱吱!”又出现几双小眼睛,那叫声中似乎也充满着幸灾乐福的快意。
“黑皮鼠,又他妈的是黑皮鼠!”乔纯刚突然愤怒起来,俯身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朝上面砸去。
“吱——”一声惨叫,有湿湿的血点崩溅到乔纯刚的脸上。紧接着一只不大的黑鼠尸体从洞顶掉下来。
“他妈的,倒霉就倒在这些可恶的黑皮鼠身上了。”孙宪涛也忽然来了力气,捡起石头跟着乔纯刚向洞顶砸去。
“吱吱,吱吱!”洞顶传来一片黑皮鼠的惊叫,碎石夹杂着烂草叶子从上面掉下来。
“小心石头掉下来!”薛玉华大声提醒。
然而,乔纯刚和孙宪涛却像上了发条一般,越来越疯狂地捡拾地上的石头朝洞顶砸去。吱吱声不断,不停地有被砸烂的黑皮鼠尸体从洞顶掉下来。哗啦哗啦洞顶的碎石块儿越来越多地往下掉,薛玉华、苏慧娴、程超、李汝楠等不得不往后躲避。
刘鸿相摇着头,他认为让两个人如此发泄一下也许会对他们有好处。孔润泽冷静地注视着乔纯刚和孙宪涛的怪异举动,突然他的耳朵里传来细微的“嘎吱——嘎吱——”声。
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房梁要断裂的样子。孔润泽警惕地举目四顾。忽然发现在远离他们的洞壁一角,横挡着一根比人腰还粗的木头,它的上面似乎承载着千万斤的重量。此时,这根粗大的木头正在慢慢地开裂,裸出白森森的木头茬儿。
“危险,山洞要塌了!”孔润泽惊惧地大声疾呼。随着他的呼叫,他们的头顶上开始往下坠落碎石。
孔润泽看到一块巨石从山洞顶上落下来,正砸在孙宪涛的脑袋上,转眼间孙宪涛就不见了。
“孙宪涛——”孔润泽大叫着想冲过去,但是眼前如雨帘似的大小石块和烂泥落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切都来不及了!
站在孔润泽身旁的是李汝楠,孔润泽不敢多想一把拉起她就跑。在他们的身后,大小石块和灰土像暴雨一般落下来,扬起的灰土挡住了人的视线,呛得人喘不过气。
不知是谁凄厉的叫声在山洞中回荡,又嘎然而止。
孔润泽拉着李汝楠在空旷的山洞里拼命奔跑,几次李汝楠踉跄倒地,孔润泽都回身硬把她拉了起来。在他们的身后紧随而至的是传出惊天动地的崩塌之声。呛人的狼烟像一条巨浪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仿佛整座立石山都要塌了。这个世界要消亡了吗?!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有绝望的奔跑。脚下的大地在震动,头上的洞壁在开裂,不住有石块、灰土杂草掉下来。开始还能听到有人恐惧的尖叫声,后来就没有了,只剩下可怕的轰隆隆的巨响。
飞跑中的孔润泽忽然感到自己手一松,握空了。
李汝楠呢?孔润泽猛然站住扭回头,他看到李汝楠又倒在地上,一只胳膊长长地伸在前面,她的脸朝下,头发散乱。孔润泽毫不犹豫扑过去,俯下身两手去抱住李汝楠的腋下想把她抱起来。但李汝楠的身体已经绵软无力,她的脑袋软软地低垂下去,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
李汝楠死了吗?!
孔润泽大声喊:“李汝楠,你不能死啊!”
这时候,一块石头落下来,仿佛一柄大锤正砸在孔润泽的后脑。孔润泽感到眼前一黑,身体向前一栽,倒在李汝楠旁边,一股鲜血从他的脑后顺着一缕缕头发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