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着坐在床上的我，忽然感到挺对不住小红的。

我的数学学得不好，当然是有原因的。小学一年级时，期中考试，我的数学考了58分，就差两分我就及格了。可是那位快四十岁的数学老师太损了，她当前全班同学的面，请我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钟阿狼啊钟阿狼，你那一脑子聪明才智都用到哪里了？ 是不是用到盯人家前面女同学的小耳朵了！是不是一天到晚想着如何扒女厕看人家的小小白屁股了。”

我靠，这话不但严重侮辱了我的人格，更为可怕的它极度侮辱了我的智商。我上课时是经常盯着前排那个叫徐玉玲的女孩的小耳朵看了，谁让她的小耳朵又白又净长得又好看哩，这能怪我吗？至于扒女厕所的事情，我是从来没有做过的，只是当我的玩伴儿二狗有想法看徐玉玲同学的光屁股时，我在旁边给他做了有益地指导，我说：“咱们学校的女厕你可利用一下，估计可以比较有郊地看到女同学的隐私部位。”后来果真二狗就照我的话去做了，只是这家伙天生笨手笨脚的，刚趴到女厕的墙上，还没来得及往里面，脚下打滑，“叭唧”摔下来了，正碰上巡校的王校长。王校长凶神恶一般拎起他的脖领子揪到了校长办公室。丝毫不坚强的二狗没经过任何刑法就把我给供出去了。

自此，我还得了一个著名的外号——狗头军师。

我的年少的心灵被数学老师狠毒地伤害了，从此，恨乌及屋，我也就不爱学数学了。这一直影响到十几年后我到考大学，如果不是数学成绩拉后腿，清华大学或者北京理工大学里可能就多一位高材生。

唉，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只说现在吧，我实在算不清楚红衣MM女鬼小红要打多少个电话，才能打到我的手机上。当初我给她留手机号码时，故意将最后两位弄错了。从0到9，共10个字数字，两位数字排列组合，会出现多少种可能？

辛苦小红这鬼丫头了。我拿起手机，查到已接来电，想再拨回去，可是刚摁了一下键，又停住了。我不能再与一个精灵古怪又狠又毒的女鬼再来往，说不定哪一天她趁我不被将我吸血了，我不就太冤枉死了吗？人间幸福我还没享够呢，我不想死得太早。我把手机忽地扔到床头，准备洗澡。做完床上运动一定得洗个澡，不然一身臭汉，是很对不起漂亮女孩子的。有时候，也会影响到某种情趣。

这时候手机响了。

“铃铃……铃铃……”

我靠，不会是鬼女不死心，又拨过来了。我赤身裸体僵在浴室的门口。

“铃铃……铃铃……”手机在固执地响。我想像着手机另一端，一个因为受欺骗而愤怒变形的脸，一张苍白如A4纸的脸，两弯细眉，两只大眼睛鼓突出来，眼角往下淌着艳红艳红的血。那张原本性感可人的小嘴此时变成大张着，上下各两棵尖锐的牙齿长长地伸出到嘴巴外面。“钟阿狼，你他妈的快接电话，不然我就来找你，掏你的心，挖你的肝，喝你的血，FI——FI——ZI——”

我头皮发麻发胀，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速。

“我靠，不就是一女鬼吗？老子伊拉克战争都不怕，还怕什么？”我自言自语安慰自己，转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老臭，你他妈的没事儿打什么电话？”我冲着手听话筒吼，我把刚刚的一腔恐怖之全撕到孙越忠这倒霉孩子身上了。“你他妈的欠我5万元稿费什么时候给？再不给小心我今晚去睡你老婆。”

那边传来嘻嘻的淫笑：“阿狼，哪来的火呀？是不是打扰了你的温柔好事？”老臭在那边很有奈心地问。

我说：“有屁快放，我要洗澡了。”

“嘻嘻，又造爱了，你那习惯我是清楚的，只要一做完床上运动就要洗澡。其实女人都是水做的，所以女人不脏，比咱们泥做男人要干净多了。”

我吼：“你有完没完，再不说事儿，我挂电话了。”

“稍等，今天咱去一个好地方，保准让你开眼。”老臭加快语速，他心里清楚我真会挂断他的电话。

我说：“我没时间！你找别人吧。”

老臭：“阿狼，阿狼，别挂电话，听我说，咱们白天不去，晚上去。有圈内人带着才能进去，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进去。一个很神秘很高级只有上流人才会去的地方。哥们有这好事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怎么样？你一定得去啊。”

我不屑一顾说：“带上你夫人我嫂子去吧，不就是鸳鸯浴吗？你们两口需要好好培养感情了。”

老臭：“我靠，人家不让带老婆的。就咱们俩跟着去，谁让咱们是铁哥们呢。就这么定了，晚七点我开车去接你。不见不散，不许约别的人，尤其是女人。听到没有。”

我说：“什么地方？在哪里？怎么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