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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傍晚,黑胖子W,被这一段残缺了的围墙埋在碎砖块的下面.
当晚,我在外滩的那一头捕捉闪电.W接到领导的指令,去拍防汛墙.
步行到中山东二路龙潭路口时,拆迁工地的围墙轰然倒塌,200来斤的汉子在尘土飞扬中,淹没在尘嚣里.
那一刻,他首先想到的,是要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半晌,W才能顶开压在身上的砖瓦,摇晃着站起身.
风雨中没有人,没有出租空车,120的车也都不在救护站.一个好心的公交车司机,把他送到了以处理骨伤闻名的第六人民医院.
那时,雷电中,我从同事的短信里得知了这件事情.
当时,我记得很真切,瓢泼大雨里,我打了个激灵.
我和W是报社分管热线突发事件的摄影记者,被围墙压死压伤的新闻,我们都经历过很多,今天突然发生在我们身上,没有人比我们更能体会的真切...
第一时间,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同在外滩拍摄闪电的其他摄影记者,换来的都是长长的叹息,大家商量着,发完闪电的稿子,马上去医院看W.
我和蜗牛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1点,六、七个背着相机的熟悉背影围着一副担架忙里忙外。周围尽是诧异的目光,在充斥着痛苦呻吟的急诊留观病房,我们不再是前来报道新闻的记者,躺在担架上的,是我们的好兄弟。
据说,后来赶来的女摄影记者Z和一直陪着胖子的X在急诊病房外抱头痛哭,不要取笑她们脆弱,冲杀在最危险的新闻现场的我们,目睹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见证了无数生命和精神的极限,比任何人都懂得什么叫坚强,只是,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原来离我们自己,也是那么的近。
新闻圈子是个没有秘密的圈子,第2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风雨中发生过这么一档子事,却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有一样的感触。集团的电梯里,一个婀娜的女子,和同事谈起这个故事,嬉笑中,仿佛在讲述一段趣闻。我没有愤怒,因为,每天背着相机穿行在街头巷末的,是我们,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