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豆汁儿的话题,是因为偶然间拜读了梁实
秋老先生脍炙人口的散文《豆汁儿》。在如今的北京,众多的京城小吃中,恐怕只有豆汁儿是一种让当代北京人褒贬不一的品种了。老一代北京人的豆汁儿情结是新一代北京人所无法理解的,最有代表性的,除了梁实秋那“自从离开北平,想念豆汁儿不能自己”的难以割舍之乡思外,还要数“西部歌王”王洛宾老人临终时想喝家乡豆汁儿,亲友们特地从北京买好后用暖水瓶装起,乘飞机赶赴新疆送到老人嘴边的情景。而现今50岁以下的北京人对豆汁儿则大多无所谓,更年轻一些的,大多喝不惯豆汁的味道,个别偏激者甚至将其贬个一塌糊涂。
说来也巧,离我上班的公司不远,就有一家名为“老北京豆汁儿店”的街边小店,门面简陋不说,卫生条件也不敢恭维,夏天时餐桌还经常摆上人行道。上班打此路过,很长时间并没太引起我的注意。忽然有一天,我错过了每天固定吃早点的那家店,不知什么心情的驱使,让我走进了这家豆汁儿店。我以前没喝过也没见过豆汁儿,这一次当豆汁儿端上了餐桌,我才得以仔细察看——那青白色的液体像稠稠的豆浆,又像稀稀的面粥,还有些像溶解了的豆腐脑儿。端起碗把嘴凑近碗边,哇呀!一股酸馊腐败的怪味直冲鼻子。好在有“豆汁儿难喝”的思想准备,所以总算受刑般的喝下了这第一碗。
我有熬夜的习惯,所以每天早起胸闷、憋气、呕痰,整个上午都不舒服。可这“平生第一碗豆汁”喝下去后,竟觉开胸顺气,五脏六腑畅快了许多。第二天,第三天,我又不由自主地坐上了这家豆汁店摇摇晃晃的小圆凳……。几天之后,我渐渐感到那股酸腐味道不再那么难闻。十几天后,反而觉得缺了这股酸腐才不够地道,喝豆汁儿喝的就该是这股酸味儿。而且早晨一碗豆汁儿喝下去,几乎不用吃别的,整个上午既不渴也不饿,很是让人不可思议。在我喝豆汁儿时,经常看到有些老主顾竟然一次喝两碗,跟他们相比,我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后起之秀”了。不经意中,我已经成了豆汁儿的“俘虏”了。
这为我进行“豆汁儿扫盲”的小小豆汁儿店,因为占路经营等原因,被城管部门下令拆除了大半店面,店主不得不退进店内营业。地方更小了,好在还能喝上,但我看老板那心思,这小店他不会经营太久,因为营业额太少了。看着这寒酸小店,我的心里难以平静:现如今,一些大宾馆为了招客,把类似烤白薯、老玉米这样的小吃都请了进来,不知他们是不是想到了豆汁儿。我觉得,像豆汁儿这样的好东西,如能下些功夫推广,再进行一些深层次的开发,搞高其科技文化含量,前景肯定是十分诱人的。不知我的这些想法是否能引起投资人的注意。马龙生(20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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