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回来,灌了一肚子的上海老酒,胃里面难受的好象有婴儿在踢腿,赶紧吃了两天香砂养胃颗粒。上海之行,大事基本顺利,可小事诸多不顺。前些天刚在博客里夸了半天上海人,这回在著名的徐家汇街头却遭遇滑铁卢。先是和朋友吃小吃,被服务员冷处理了一通,然后是在报亭边被无理地拒绝。我和朋友准备去福州路的上海书城,可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就问了一个卖报纸的女的,她竟然说:不知道。那可是上海著名的文化一条街啊,如果我问的是个买生煎的也许他不知道,这个娘们还毕竟算和我们文化沾点边吧。正在我尴尬时,来了真正的文化人,一戴眼镜白皮肤的家伙,还买了一张《作家文摘》。我赶紧上前,问道:请问,福州路怎么走?可他回答是:坐车走。我几乎没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福州路怎么走,他的回答已经不耐烦了:侬坐车走啊。靠,你母亲的!我张嘴骂人了,我都想抽他。两个男女上海人你一言,我一语,要与我打嘴架,我假装愤怒地瞪他们一眼,说:住嘴,他们还真就住了嘴,当我打上车,才看见他们唧唧姑姑开始说话。
早年的上海,据说是以排外和歧视外地人为荣的,因为他们有过3、40年代上海滩的繁华旧梦,有与当时洋人同一天看好莱乌大片,同一天穿阿米尼服装的牛逼幸运。然而这种幸运在6、70年代没有了,尽管没有了,可他们还有记忆有昨夜之梦,所以在心态上终究是与别人不同,只有阿拉上海尼是城市人,已经根深蒂固,幸好这个时期我没去过上海,也没有机会承受他们缅怀旧梦的愠怒。我第一次去上海是90年代中期了,那个时候,上海的领导已经做了全中国的领导,上海的经济在复苏,上海的小姐也开始接待外地人了。所以,那时的上海人非常的客气,说话声音也非常好听,上海似乎已经成为中国未来的象征,直到今天上海的房价高涨成为亚洲最离谱的城市。
我还记得我当时住的一个弄堂里的小招待所,每天早上都要吃那个慈祥的上海老头给我做的早点,一小盘生煎,一小碟咸菜,还有一小碗米粥。找零的时候,都是一分两分地给我,一个一个地摆在桌子上,气氛很小康也很温馨。那时的上海最火暴的是发廊,尤其是在4、5点的光景,我经常一个人走在正在翻修的热火朝天的马路上,看着沿街一个挨一个的发廊和装修简陋的歌舞厅,还有发廊里面拥挤的女孩。据说这些赶着做头的女孩多半是坐台的小姐,当夜幕降临时,这个大军将分流于上海的各个歌舞厅。那时的我,钱包空空,可心存好奇。歌厅的音乐和发廊里的笑声,虽然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从它们旁边走过,感觉到了上海的变化。经济可以改变一个城市,更会改变城市中的人,而人反过来又在改变城市。所以小姐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是上海开放的先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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