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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时评 |
分类: 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 |
潮
历史上很有一些风光无限的热官,同时也热做到了极致,看看他们被抄家时的财产:元载家光胡椒就有八百斛(1斛=10斗),蔡京家光蜂蜜就有三十七称(1称=15斤),王黼家光腌制的黄雀就堆满了三间屋子,贾似道家果子库内光白糖就有好几百瓮;最奇的还是张居正家,连围棋、象棋都各抄出了好几百副,当然那不是普通棋具,围棋双色分别是碧玉、白玉,象棋双方分别是金和银。吃不了,也用不了,但热官热做的结果必然是大张着贪婪之口,而这无限欲望的满足,肯定又是以践踏国家的制度原则为代价。比如蔡京,“营进之徒,举集其门,输货则童仆得美官”。不过,后人同前人一样,有目共睹了热官热做的下场。
热官热做者不计其数,热官冷做者亦不乏其人。以“先天下之忧而忧”闻名的范仲淹,每晚睡觉之前都有“自计”的习惯,就是给自己做个当天总结。不是像魏晋间王戎的那种,和老婆在灯下拨拉算盘计算一天的进项,而是“自计一日食饮奉养之费及所为之事”,算一算自己拿的俸禄和自己一天所做的事情是否相称,亏不亏心。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相称呢,“则鼾鼻熟寐”,觉也睡得安稳;反之,“则终夕不能安眠,明日必求所以称之者”。那么,范仲淹的“自计”,无异于扪心自问,实际上是他作为一名官员修炼而成的责任感、道德感,是制度约束之外的良心发现。
“平生不做皱眉事,天下应无切齿人。”冷官也好,热官也好,既然设定了职位,总要有人去做,而且人们总希望不是由那些让人戳戳点点的人来做。位置使人变坏,往往主要是自身的因素使然,因为监督不健全而滥用权力,不过是堕落的一个借口。做人如此,做官、做热官也不例外。对待热官的态度,如陆游般不慕,如龚丽正、沈鲤般冷做,则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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