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花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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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巨著,也是世界文学的瑰宝。这部伟大的著作被认为具有《圣经》的意味、莎士比亚的丰富和卡夫卡的深度。
自这部书问世以来,有无数中外文人学者,穷毕生之力,以研究《红楼梦》为职志,探索极为多元的领域。在构馔织造、人物素描、风俗文化、人生哲理等方面的著作,称得上汗牛充栋。
然而,我发现,《红楼梦》中虽然描述了众多花鸟草木,有许多珍稀植物,也提及不少野生动物,但却少有这方面的研究著作。所以,当我遇到潘富俊的《红楼梦植物图鉴》这本书时,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并迫不及待地进入《红楼梦》中的植物世界。
这本书的作者潘富俊是美国夏威夷大学农艺及土壤学博士,一直从事教师和林业工作,且浸淫古典文学多年,出版有《草木》、《民俗植物学》等多部植物图书。
这本书是作者“本着对古典文学的热爱,以本身的专业来探讨文学作品中花草树木……尝试以植物的角度探讨《红楼梦》。”作者希望,“除了提供读者在阅读文学作品时另一种欣赏的角度外,也盼望能启发读者对植物的热爱。更希望抛砖引玉,吸引大家一起来展开探讨中国文学作品中的植物地理学、植物应用学,为我们的古典文学作品注入新的力量,让我们的传统文化能历久弥新,生生不息。”
的确,《红楼梦》中的植物绝非闲笔。特别是在作为主要人物演出舞台的大观园中,其中各处的植物生态应细细研读。一花、一草、一木,都与故事人物的性格、命运有着密切的联系。
例如,《红楼梦》第十七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无宵》中:“倏尔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上皆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轳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富贵豪华之中,突现“纸窗木榻”、“清幽气象”,以致引起贾政“归农之意”。
后来,“稻香老农”李纨入住,更与她槁木死灰、素心度日的“孤儿寡母”身份相对应。
此外,薛宝钗所居住的蘅芜苑,多以香草遍植,虽整体造型朴素淡雅,但浓郁的香气暗暗将宝钗寓于俗世中的富贵妩媚。同样,“孤标傲世”的林黛玉所住潇湘馆,为苍翠的湘妃竹所环绕,既表明黛玉拥有竹子一般的气节,也点出她为爱情归还斑斑血泪。木讷懦弱的贾迎春配以“不胜愁”的“蓼花菱叶”,“槛外人”妙玉配以寒冬中苦苦修行的红梅,娇憨豁达的史湘云配以明媚鲜艳的海棠……《红楼梦》中,这些令人叹息悲感的美好生命,就这样与不同性格特征的花草树木紧密相连,互为映照。
据此,有人认为曹雪芹乃我国的博物学家之一。据《红楼梦植物图鉴》统计:“《红楼梦》书中总计谈到237种植物,其中前四十回谈到165种,平均每回11.2种;中间四十回谈到161种,平均每回10.7种;……从引用植物的多寡,我们可以看出作者的植物素养……”
《红楼梦植物图鉴》所依据的版本为程本系统中的“程甲本”,以《红楼梦》一百二十回回目为顺序,将版面区隔成2大部分:第一部分以整页篇幅介绍每回《红楼梦》的情节梗概,使读者进一步了解原著内容。第二部分为这一回中出现的植物选介,包括植物小档案和说明主文2个部分。其中,植物小档案主要介绍选介植物的形态、性状等,说明主文则深入介绍选介植物的特性,在原文中的意义等。整本书铜版纸全彩印刷,配以大量优美植物照片或者手绘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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