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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鳌论坛前)
鲜有特色,旅游杀人两不误
我们今天去海南,我已经打算做场记了,本人带好了笔记本电脑,准备履行这个职责。
可是到了机场,我们的团队分成三堆人,一堆打双升,一堆专心吃自带的零食,还有一堆玩杀人者游戏。我正要打开电脑,大家便嘲弄我做作家了。本人老脸一红,只好收起电脑。电脑包被孟总放在杀人者游戏中间,做了牌摊。
我只好参加了杀人者游戏,因为人多,只有一个杀手,杀人者游戏要经过裁判宣布杀人规则、被杀者发表临终遗言、再由每人指认、各人自辩、投票表决等等程序,杀起来异常缓慢。我只好一边杀人,一边给朋友们发短信“我是杀手,请不要告诉别人……”因为收短信者有些不懂杀人者游戏,有的骂我神经,有的还扬言向公安局报案。我们杀手游戏队伍,也颇闲散,便插科打诨起来。我穿了一件大家认为最丑的土红色裤子。几个游侠的如广告经理周丽,便拿我的裤子开玩笑,称我是“穿红裤子的男人”。
(天河机场,三次晚点等飞行中)
杀人者游戏,尽管我游离在外,但这机场修罗场中的杀手混淆是非,游侠们则互相猜疑,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在明争暗斗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武侠杂志社的创意总监青眉照例用她的大声大嗓发表名游侠声明,但她杀人起来却不露声色,把阳谋搞得恰到火候;文摘杂志的郑主编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是引火烧身之举,下一次投票,必遭冤杀而亡,实在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有小布丁,不管她是不是杀手,一直处在亢奋状态;言情杂志的编辑部副主任小鸟被冤得小脸通红,辩护起来语无伦次;故事杂志社的那个我一时叫不上名儿的长发美编,杀人也表现得文质彬彬。各色人等形色各异,不一一列举。
杀人游戏有些特定的语气词,也十分好玩,比如青眉杀手就咬牙切齿地对奇幻杂志社编辑部主编倪尧说:“我就是要把你弄死!”一些平时用于咒诅的语言,用到修罗场上时,谁也不觉介意了。比如“发表临终遗言”、“你还没死?”、“下一个就轮到你死!”就是在游玩时也会询问:“你是不是死了?”对方答:“挂了。”……
(去美兰机场前,进最后晚餐的空余时间中)
真不知是谁发明的,就这样风行全国了。中国是个很讲究忌讳的国度,“杀人者游戏”随口而出就是“你已经死了吗”之类的语言,似乎把这份忌讳破灭得干干净净的了。看来,杀人者游戏对破除陈规陋习方面有一定意义。
近段奇幻杂志社王主编见到我,不知吃错了那门药,把我当成冬天的涮羊肉了,“涮”个不停。在文联临上车时,她居然说了一句身份证忘了没的话,害得我奔回去找了一遍,其实身份证就在自己行李上。我离去后,她又当着众人断言我的身份证肯定就在车上,见我拿了本护照回来,便一副先见之明样子,气得我只要有机会就指认她是杀手,至于游戏规则判断力就放在一边去了。这次领队鄢副总,玩杀人者游戏也像在做报告,他说得一套套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总无辜被指认成为杀手。记得去年上九华山,我们杀了一路,他从没当过杀手,好不容易当了一次,第一局就被揪了出来。这次加入进来,连续两盘抓了杀手牌,但因为违反游戏规则的缘故,使之这两局流产,看来他天生不是做杀手的命。
看看这边打双升的一堆,我刚才看到武侠杂志社副主编傲月寒坐在去机场的车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双升一玩,她双手挽袖,蹲在地上抓牌,一点也不感觉累。定然把对家当成了猪,一副屠夫的模样儿,今古传奇杂志社社长孟总乐得与美女对局幸福中,却不知觉中形象被人矮化掉了。
杀手缓慢的两局之后,便流产三次,再抓牌时,我抓了裁判牌,因为杀人游戏通常是圆桌,而现在机场设施缘故,只好分两排而坐,给裁判带来了不便,我只好站起来有气无力地喊“天黑请闭眼——杀手请出动——杀手请杀人——天亮睁开眼……”现在要想进展快一点,便确认两名杀手,我先由一号杀手去杀人,再由二号杀手做第二轮杀人者。从裁判的角度,看到杀手的确狡诈,而游侠多时像没头的苍蝇被假想蒙蔽得昏头昏脑,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人人都以为自己就是大侦探的料,殊不知每人都设了一个自己的局,误导后面指认者。杀手在暗处得意的窃笑,游侠只好一个个的阵亡,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
杀人确实是一件辛苦的活儿,众人乐此不疲。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局,本人发表退出“杀手集团声明书”:“做杀人者不好玩,做游侠者同样不好玩,做裁判者更不好玩,我宣布退出这个杀手集团……”
哄笑中,收了我的游侠牌,本人打开了电脑。
我们的杀人游戏成了旅游的一大特色,从天河机场杀到海南全岛,返回海口美兰机场时,一行杀人兴致依然不肯减弱半分。看来,这个游戏对于释放人性中的不良情绪大大有用。
(此行环岛黄姓导游,她与杀人比魅力)
杀人游戏对我们第二导游,这次的环岛导游黄姓女士,有了较大的伤害。
从交流中,知她是甘肃敦煌人,1993年来海南。因为我是闯海者之一,话题自然多一些。她自称是半个海南人。其实她嫁给湖南人,父母一方也没有海南人,如此称是半个海南人,多少有些牵强之意。闲谈中,她对海南充满了感激之情,因为这里的环境和气候好极了,不是西北可比的。她来海南已经十多年了,早把自己溶入这个海岛中。
她的观点与我不谋而合,认为海南人有胸怀,可以接纳所有人。当然这些人的到来,使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做导游时间不长,但十分敬业。但面对我们这个多次来海南的团队,稍许还是有点失望的,但到景点该介绍依然认真地介绍。第二天带我们向兴隆进发,她见我们团队一路上沉湎于“杀人者游戏”,杀得浑天黑地。到了红色娘子军雕像前,也不肯抬头看上一眼,面露愠色,则又不得不隐忍,满脸无奈的样子。她似乎特别生气的我们的领队鄢副总,责怪他不配合工作不说,每场杀人游戏,他都积极参与其中。另外生气的是我们武侠杂志社创意总监青眉了,她拿着话筒居然说不过没有话筒的青眉,如果她抓住了“裁判牌”时,往往会拖腔拖腔拿捏成巫婆声音,让车内人为之灿然。
青眉指定为女生部部长,故事版编辑部主任黄花菜被指认定男生部部长。在黄导看来,都不太配合她的工作了。黄导大生郁闷之气时,玩杀人游戏者多次有意撩拨她,以看她生气为快事,她更是苦笑不已。看来做导游的确要业务水平过硬,还要修炼一副好脾气。
杀人游戏在行车时几乎没有停歇过,就是茶余饭后、海滩露天吧,都留下了我们杀人者游戏的身影,可谓真会利用时间。其实,什么事情都会有种惯性,就像我们这次环岛之旅,大家陷入了这种修罗场中氛围不能自拔。但黄导不太了解这种心理,她一直憋闷着一口气其实是大大的不值,从我的角度看她,她属于太顶真的那一类。如果玩法,又引出她的好奇,她向故事杂志的黄花菜详细询问了杀人者游戏的规则后,不得不对我发表感言,“这是智力游戏,不仅要动脑筋,还是有表达能力,并且还有团队精神……”杀手们听后,便多次拖她下水,她似乎也颇动心,因为职责所在,不敢分心吧。
走进美兰机场,她告别时依然抱怨我们这个团队,这是她见到的最奇特的团队,来旅游的却中了魔似玩杀人游戏。我们哈哈大笑,她带着一肚子郁闷气离去了。
我笑问她,我们还有一批人要来,她会不会带?她大睁双眼,双肩夸张的耸动,做出一副再也不敢的样子来。
(当好导游,必须要是点数高手)
我们的全导,也很有特点。是我抓住她说话认识的。
当双脚着地美兰机场时,那有些淡淡的有些咸腥味儿海风尽管是弱弱的飘来,我就像个瘾君子那样,因为许久没有毒品,而使身心倍受折磨以至于麻木了。这熟悉而又遥远的海风徐徐吹来,我一下子舒坦之极,身心陡然为之一振。
见这次旅游全陪导游朱小姐走在我一侧,只问了一下她是不是经常跑这条线,她说不常跑,于是我便开了腔,大谈起海南来,也不管她感受如何。
我说我那时的海南,激情四射,因为这个本来只有700多万人口的小岛上一时间涌入十万有想法的知识分子来,可以说海岛上一时精英荟萃,每天各种信息交汇,大有把海南办成第二个富饶的宝岛态势。多少次传出“封岛”的信息,据说中央为了统一祖国,引进台湾机制,类似于深圳之如香港。这个岛上的领袖们,奉行“小政府大社会”行政原则,大大提高办事效率。有时我也惊讶于一个小小的破土动工的典礼,省里的领导亦前往为之剪彩。海南是一个有大气魄的地方,不管是省长还是小姐都是外省人,这需要一种接纳的胸怀。
当这股闯海热潮衰退之后,八年后我又来到这里,苏兄带我到熟悉的一些街道转了一圈,尽管多时旧物依然,可是没有从前的气象了。我一时也想不明白,现在才感觉到,是那股子劲儿无法复制了。
这全陪见我如此侃侃而谈,略有些惊诧,因为表达得语无伦次,使她听得支离破碎的,但却被我的热情感染了。这次旅游结束后,我笑话这个小导游:“我发现你有个特点,就是一天之中要反复多次翘起指头点人数。”哈哈,导游应该是点数高手。
(博鳌海滩,海水扑来,我们的司长第一个湿了脚没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