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解小邪（解淑萍）

A

我喜欢你，从我懂事那天，母后带我穿过长长的金碧辉煌的宫廷走廊，在走廊尽头，看到了笔直站立的你。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了你。

你身躯不高，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我轻轻走过你的身边，你像所有人一样微微向我点头。你两眼小而深邃，那眼神在望向别人的时候是锐利机警的，只在望向我时，才有片刻的柔情。

你对母后和大臣们说，她长大后一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许给我做娘子吧。大臣们都笑了。

那时我年纪尚小，不知道娘子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国色天香是一个称赞的词，这个词只有你说得出，罗马的后代说不出这样的话。

母后听闻你的话，笑得像一朵花，那是一朵盛开着毒液的艳丽的花。母亲说，她年纪尚小，以后再议。

我被母后牵走了，身后传来大臣们的笑声，你还想娶霍诺莉娅公主，你们吃的那些野草根和被马鞍压软了的生肉，公主是不会喜欢吃的。

你们从小就习惯了寒冷、饥饿和干渴，永远过着游牧的生活，公主怎怎么能跟着你受苦。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真是大白天做美梦。

大臣们笑得狂妄。我转过走廓，回头望你，那么普通的衣装穿在你的身上也竟让你的高傲压倒了周围所有身着华丽装束的高大的男人们。任凭别人说着什么，你不动声色，我知道，你的眼里装着整个世界。

游牧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深居皇宫，如何知道。只是有一次，我偷偷溜出皇宫，你像被钉在马背上一样骑在马身上，马儿听你的话，就像闪电一样向前飞去。

那一日，你抱我上马，粗糙的皮肤划过我的脸，痒痒的。

我趁机在你脸上蹭了一下。我的口水流了你一脸。

你嗔怪地看着我，细心地为我擦去嘴角的口水。

你望着遥远的远方，摸摸残留在你脸上的口水，你说，等着我，等我娶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