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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最后一天(发表于2001-2004年)

(2006-02-19 22:04:52)
分类: 解小邪的文字
 
 十九岁的最后一天
解淑萍(解小邪)
    我和波波是从小一起抹着鼻涕揩着泪长大的死党,能玩能疯能惹事那是出了名的,不过考试的成绩也是出了名,排名总是班里前两名,一个上一个下,不过,不管谁排在前谁排在后,我们都会击掌向对方表示一下祝贺。
    小学中学就这么走过来了,到高中的时候,我们都有了些变化,这些变化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当然,周围的同学也会和我们一样有了变化,于是,他们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高高帅帅的波波和他旁边那个其貌不扬的我,我们也都知道这目光的意思,但我们还是我行我素,他照样会在午休后来到我们宿舍楼下叫我起床上课,我也照样会把早餐买来等他一起吃。至于别人的眼光,随他!
    下半学年,高考的前三个月,艺校到学校招生。我喜欢音乐,波波是知道的,在我还没做决定的时候,波波已经给我报了名。知我者,波波也。当时,心里真的是无比地激动。
我需要到艺校过两个月封闭式的生活,这叫考前培训,培训很重要。于是我收拾了行李。
     艺校离我们学校并不远,波波还是坚持去送我,一路上,一向喜欢边走边嘴飞口水的波波竟然没说一句话。到了艺校门口,他将行李递到我手中,低着头说,“我不送你进去了,好好照顾自己。”走了几步,他又跑回来,“这里有一盘你喜欢的磁带,给你。”
    我看着波波跑远了,心里的难受化成了眼泪,我没有直接进宿舍,而是拖着行李来到小树林里哭了一个下午,我一边哭一边骂波波,“你这个死波波,人家要在这个学校里过两个月的封闭生活,你也不说句安慰的话,也不说句来看我,枉我们还是死党呢?”
    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怎么了,刚来,想家了?”
    我回头一看,一个巨帅无比的大男孩站在我面前,“没有啊。”我干脆利落地否定了,然后,擦干眼泪,拖着行李跑开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看到,昨天那个巨帅无比的大男孩竟然是我们的音乐老师,天哪,我差点没晕过去。不过,也无所谓,不过就是看到我哭了吗?有什么了不起。
    因为前因,所以,我一直避着他,就连他给我上小课,我也总是磨磨蹭蹭地,他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如果你只是因为那天我看到你哭才对我怀恨在心,那么我愿意把那天的事全部忘记,可是你,没有理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地躲着我,学校也不会为了你而换老师的。”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倒轻松了一些,再看他,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甚至还有点小孩脾气,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以前的事了。
    我乖乖地去他那里上小课,学得很认真。
     半个月过去了,我才知道上小课的人只有我一个,我不明白是为什么?同学们也都议论纷纷,什么老师喜欢她呗,为了让老师多教她点东西就不择手段。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我说要和他谈谈。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一根烟,如果你只是因为听了别人的话来找我谈,那真是太没意思了,你的声音很有可塑性,我不想放过你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我默默地退出。同时心里却有了些许的失落。
    有的时候,上完小课后,我们也会聊天,我问他,为什么要窝在学校里,不出去唱歌?他说,唱得好的人多的是,我算什么。我听了很不高兴,你不属于学校,你应该属于舞台。我说。那天的谈话到此打住,以后再也没有过那天那样的谈话。
 
    两个月的生活结束了,波波来接我回学校,一路上,我们还是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复习功课,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夏天已经来了,波波不在大声叫我午休起床了,只是在楼下等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我觉得我只离开了两个月,波波就变了。
    接下来,考试,然而,在考试的前一天我的身上长满了红斑,当天夜里输液输到两三点,第二天,一上考场我就晕倒了。最终我被无情地推出了考场。
    考完试后,波波来看我,他说他发挥的也不好,可能会名落孙山,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一个月后,他的录取通知来了,他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
    那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康复了,我送他去的火车站,“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问我。
 “你说什么?”
 “磁带?”
 “什么磁带?”
 “没什么。”他尴尬地笑笑,“不要灰心,明年再考。”
 “我会的。”
    火车来了,我们互相击掌,然后,我看着他上火车。
    然后,我收到音乐老师寄来的包裹,里面有一盒磁带,“小颜,我知道你喜欢音乐,也知道你向往那所艺校很久了,所以,我给你报了名,但是,我后悔了,因为,这将预示着我亲手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为什么我们不能考同一所学校呢?对此,我没有办法,因为我对音乐真的是没有感觉,但是,你可以,大学里面也有很多搞音乐的呀!和我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好吗?”这是波波的声音,他曾经对我说过这些话吗?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
    录音机还在转,“真对不起,当时在树林里捡到这盘磁带的时候以为是平常的磁带,就顺手放到桌子上了,直到昨天,我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了它,这是一个男孩送给你的,你却把它丢了,那个男孩一定很伤心。现在还给你不知道算不算晚。忘了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去南方,因为,我也发现,我不属于学校,我应该属于舞台。其实,我只比你大三岁,其实,我挺喜欢你。”
    没了下文,所有的一切都没了下文。只有录音机里还在唱着,“十九岁的最后一天阳光似乎也被带走,是否可以选择一个无悔的梦,十九岁的最后一天阳光似乎也被带走。”
    看看日历,那天正好是我十九岁的最后一天,而仿佛命运捉弄人一样,在那一天里我的阳光似乎也真的被带走了,只是不知道是北方还是南方。
    以后,我没有复读,我去过很多地方,寻找属于我的方向,以后,我写了很多关于爱情关于年轻关于未来的故事,以后,收到很多波波的信,它们在我家的信箱里已经睡了很久了,信里面有开心也有不开心,而我们之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总是时隐时现,以后,我看到我的音乐老师出现在电视上,以后,波波有了女朋友,波波对我说,他女朋友经常指着他买回的杂志里的文章说,这个故事里的男孩挺像你,波波说,他没有把我们的故事说给他女朋友听,也没有告诉他写文章的女孩是你,他说,有些事留在回忆里就足够了,而关于磁带的事,我也没有再提,正如他所说,有些事留在回忆里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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