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都在聊世界杯的时候,我认为不看球是一种美德。特别需要说明的是,这里说的美德,指的不是美国和德国。实际上看球的人在我们国家不过是一小撮。这件事不过是被媒体铺天盖地地给夸大了。周五我去报摊买北青报,听见一个小伙子在打公用电话。本以为他在聊球,他却在跟电话的那一边要电话号码,而且显然被对方拒绝了。小伙子说:“那我想你了怎么办,要不然我给你写信吧。”我在一旁听着实在不落忍,差点儿扔下钱没拿报纸就走了。
开出租车的师傅更逗,他跟我掰扯不是明明是在法国踢吗,怎么又改到德国去了。他犯了一个常识错误,以为世界杯只能在一个国家举办,不能轻易换地方。而法国那届显然又给他留下了若干模糊的印象。比起出租师傅,我的父母完全可以用不闻不问来形容。因为他们干脆不知道有世界杯这码事儿。我刚一进家门,他们就跟我商量买什么礼物好。原来老两口要回吉林转转,为防止别人往二人转那儿想,他们专门让他们的外孙女陪同。我爸在吉林生活有许多年,亲戚朋友巨多,而且大多都上了年纪。我爸说这回只去几天,不能一一拜访,所以只准备去老王家、老李家和老孙家。老孙家老两口都八十多了。老李家李叔叔去世不久,只剩下婶。老王家的老王好像也不在了,这次去应该看看阿姨和他们的儿子。这时我妈插话,问老王家的儿子是不是也姓王。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老两口决定一家送一盒西洋参。我听了忙说不妥,因为西洋参这种东西多少年来都是作为礼物来回送,很少有人自己花钱买的。你拿这玩艺儿送给人家,很容易让别人产生别的想法。再说,吉林盛产人参,你把西洋参送上门,不是分明跟人家叫板嘛。老两口认为我说的有理,当场决定礼物的事由我操办。当然是在不影响我看球的前提下。他们哪里知道,这次我根本没打算看球。
晚饭是跟两个德国佬在老焦的饭馆吃的,本以为说到世界杯他们会眉飞色舞,想不到他们表现出十分无所谓的样子。说到为了世界杯,德国还专门生产了一种“进球”牌的啤酒,他们也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因为德国人既爱喝啤酒又爱看球。虽然不远就有一台电视,而且巴拉圭的加马拉刚刚摆了一记乌龙,但这两个德国佬似乎对贵州的汤汤水水兴致更浓。本以为会聊得很热闹的世界杯的话题只好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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