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翻到一张东京的旧报纸,标题是《我愿做中国文学的马崽》,讲的是1999年首次策划莫言访日的事情。从那前后大约十多年的时间,这期间做过不少类似的策划,同时也跟许多中国作家有过直接的接触。说是接触,无非是坐下来喝喝茶,或者晚上吃饭喝酒,聊聊天,很随便,但聊天都是十分智慧的,主要是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的东西。光我记忆中的就有10多位,比如;阿城、丛维熙、张抗抗、李国文、林白,这些人都比我岁数大,我像一个学生。
有一年我回北京拜访史铁生,后来为日刊写过一篇短文,一开头是这样写的;寻访作家史铁生是我的私人愿望,起先为香港月刊《华人》撰稿的时候,我曾经有机会寻访中国研究卡夫卡文学的专家叶廷芳教授,当时他对我说∶“象卡夫卡这样的作家把写作看成自己生命的人是极少数的,如果中国有这样的人的话,他就是史铁生,写作救了他。”
这句话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几乎也成为了我日后热爱当代中国文学的情感驱动器。后来,每当为中国作家的作品能够介绍到日本去,无论是请汉学家翻译,还是跟出版商洽谈,所有这些奔波的事儿总是离不开一股本能性的冲动,就像明明知道中国的小说很精彩但别人看不懂老叫你心里起急一样。
算起来,将近十多年了,从《大家》第一任主编李巍先生介绍我认识了几位作家以后,我曾狂读过一阵中国当代的小说,读得投入的时候就像中了毒一样。
其实,当时认识李先生完全出于一个偶然,那是我去缅甸的途中从昆明换机飞往滕冲,然后打算开车去密之那的时候,跟中国文学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在翠湖宾馆第一次结识李巍,是他点燃了我对中国文学积蓄已久的热情。
这些年,直接的或者间接的,从我这里往日本图书市场推出过10多部中国当代的小说,这对一个文化景观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对我个人来说却是一把无形的财产。尤其是跟作家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升高了。
昨天,时间相隔了很久,我跟北京的余华通了一个挺长的电话,觉得挺乐的。电话里我直接没跟他说,但心里说;“让我继续当中国文学的马崽!”
下图是日本发行量很大的报纸《日本经济新闻》发表的书评。写手是东大教授,电影评论家。另外,《东京新闻》也发了评论,写手是余华《活着》的日文翻译,汉学界的骨干。共同通讯社发了东京大学藤井省三教授的书评,广岛地区的报纸刊登了关西大学教授的书评,业界的反响是可观的。愿日本的图书市场越来越认识中国文学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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