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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二月十四

(2009-03-10 19: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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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农历二月十四   

 

    3月10日。农历二月十四。宁波姥爷一周年的祭日。亦是我的生日。

    宁波姥爷,其实就是我的亲姥爷。2008年,他选择在我24岁生日的那天离开,悄无声息,没有给我一点思念和回忆的空间。悲伤,似乎无处可寻。冷静,足以代替一切。

    母亲在电话那头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语气的平静也远远大过心里的阵痛。

    而我只记得最后一次和他的挥手告别,在远远的三年前,他在我的身后久久地凝望。

    母亲是怨恨宁波姥爷的,怨恨他当年的抛弃,怨恨他作为父亲的未尽责任。母亲心里的哀伤有多重,我难以猜测;那段时光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模样,我难以询问。等我想知道这一切,想了解了故事更多的情节的时候,宁波姥爷已经轻微痴呆。

    但是,他还留存着很多记忆。

    比方,他会在栀子芬芳的季节,纠缠着上班的舅舅开车坐船来到我家,只想跟母亲说一句:丫头的生日快到了,我来看看侬。然后,执意不留,当天再次返回。

    他会在每个节日来临的时候,给我们打来电话,不停地念叨着,说想念我们。

    他会在见到我的时候,跟我说说家常,然后一个劲地说:以后到宁波、到宁波。

    母亲看着他的样子,说他生病后就变成了一个执拗的小老头,全无当年的威武和潇洒。怨恨,似乎可以被时光化解。然而,母亲只是说,如果当年他也这样牵挂,有这样的心疼,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黯然的感伤,以及无法原谅,依然蕴含在母亲的话语里。

    高考结束填报志愿,宁波姥爷让舅舅打来电话,劝说我报宁波大学,母亲说,他只想尽尽当年未尽的责任,他只想通过我弥补对她的爱。

    专业实习,去了《宁波晚报》,一个人在市里租房子,周末坐车去姥爷家。总会看到他拄着拐杖在门口等我,问我过的好不好,问我要吃什么,那些温情全然都写在了脸上。那年的生日,他居然知道,塞给我20元钱,让我去买块蛋糕。他颤抖着手说:过生日了,好好过。以后就来宁波工作。

    实习结束的时候,我拖着行李跟他告别。他拉着我的手说:你怎么就走了啊?在姥爷家多住几天啊。你怎么就走了啊?眼里全都是不舍。

    我拖着行李走了好久,回头看,他还在远远地挥手。可惜,那居然是我和宁波姥爷的最后一面。

    姥爷终于还是走了,或许带着对母亲的愧疚,或许带着某种深深遗憾和不舍的眷恋。他临终的时候,是否在想念许多年之前的姥姥,是否在想许多年之前的母亲,是否还想再到那座东海上的小岛去看看,再到那座山头去走走,这一切,是不是他此生难以说出的痛。

    今天,我再次想起宁波的姥爷,想起许多自己未知的家族故事,风里往事,不知道母亲是否还在怨恨宁波姥爷。只是,他选择了在我生日的那天离开,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是不是想要暗示这家族的血液其实永远无法割舍,永远都在维系。就像是留下了个符号,每年生日,我总会记得,那是他离开的日子。

    农历二月十四。我的宁波姥爷。你还想跟我说什么呢?那些家族的故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农历二月十四。我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你离开的日子。原来,我们祖孙三代就这样被一个日子紧紧地维系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你让我们记得和想念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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