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了趟故土,那座距离上海最近的岛。两个小时的船程,无风无浪,却依然呕吐不止。顿然想起曾经写下的一句话:离开与回归远不是那样简单。
石屋。滩涂。轰鸣喧响的打船声。浓酽的鱼腥味。窄窄的街道。破旧的前门。所有的一切,依然唤起了我童年的记忆。
姥姥见到我高兴,执拗地要塞给我一百元钱,权当过年的压岁钱。拍拍姥姥的肩膀,跟她说,自己在打工挣零花钱,不缺钱。语气中满含着那份长大后的大义凛然与豪迈气概,连自己都无从相信。
拿着相机行走在小镇凌乱的巷道里,偶尔见到族亲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知道,他们一直在揣测着这究竟是谁家的孙子?跟随父母离开故土快20年了,谁还记得那个曾经满地撒欢乱跑的孩子如今早已成了故土的异乡人。
爷爷奶奶的坟头长满了丛生的野草。清明的清晨雾气蒙蒙。站在山头依然可以看清远远的大海,听到鸣响的汽笛。我的祖父祖母就这样安静地守在故土的山头,依然听着涛声入眠。
一直在心里乞求着祖父祖母原谅自己的不孝,原谅后辈的远离故土,原谅自己只能在这样的节日,到故土看望,到故土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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