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敏健同学桌上看到一本书，拿起来看了两页，放下。敏健同学说是找菜极熊借的，我就说看完借我看啊。一会，我又走过去端在手里，“还是先借我看吧。”敏健同学微笑，露出了善良的牙齿。

 

很久没碰到这样的书了。看完一半，把菜极熊拉出来聊。才说了两句，上课铃响，数学课，只得放他去了。到今年，在教室穿行时常能发现好书。一开始，我还为鬼崽子手头的陈丹青而惊讶，等到在他们那里陆续发现读库、柏杨、荣格、尼采、《裂缝》这样的电影……我就明白，我们可以谈论的东西终于多起来了，而且会越来越多。

 

晚上开本学期最后一批家长会。之前与菜极熊的爸爸聊了两个小时。谈到路遥的《人生》《平凡的世界》（我们买的都是同一种盗版），当然少不了那篇《早晨从中午开始》，谈到三国战国美国和房子，谈到最近沉迷于苹果机的菜极熊兄弟，谈到他的过往我的未来……会后，照例又有几个家长留下来，但这一次我忽然发现我们彼此好像不隔了，不那么隔了，这可是做老师以来的头一回。——是不是因为晚餐喝了一支啤酒的关系？还是因为我在会上说了这是我们相处的最后七个月？

 

菜极熊的爸爸是个非常之可爱的人。我对他说，我觉得，父子、夫妻、师生……彼此最好的境界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