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冰在《冰眼看日本》中侃过日本公立中小学，说那就是个“儿童收容所”。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出现，大概应该归咎到对战争反省的矫枉过正上去。战前的精英教育，从陆军幼年学校，陆军士官学校到陆军大学校的军事精英教育和从旧制中学，旧制高校到帝国大学的文民精英教育被麦克阿瑟大帅爷认为是培养日本军国主义的温床。军队是已经没有了，占领军的教育民主化把旧制中学，旧制高校和帝国大学也全部废除了。

麦克阿瑟的做法没错，但是后来左翼的日本最大的教育工会日教组的扩大解释就有问题了。教育的去精英化和教育内容的低劣化不是一回事，尊重儿童权力和教育，特别是初级教育的强制性就更不是一回事了。至于追求平等和消除竞争就更是两码事了。

扯远了，老冰不是搞教育学的，不扯这个。反正战后日本经济的持续增长和日本社会特有的贫富悬殊不大这种现实又使得日教组的这种教育哲学有贩卖市场，特别是在公立中小学。

公立小学就是个游乐场，日本学校一年分为三个学期，4月初到7月底是第一学期，9月初到12月底是第二学期，1月中到3月初是第三学期。学生们很忙，特别是第一和第二学期，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忙什么呢？第一学期忙音乐会，第二学期忙运动会。


（小冰们的音乐会，当中拉手风琴的就是小冰）


（运动会，小冰跑得是不是挺敬业）

音乐会是第一学期的第一件大事，成天就是练合唱，练乐器。你说真的所有人都还真能玩个什么名堂？不是，都是跟着滥竽充数，反正要的就是那个氛围。喝酒时常说的那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喝不喝是态度问题，喝多少是水平问题”，本身这就不是讲水平的地方，你不看小冰读起五线谱来还不如老冰快，不照样坐在正当间吗？

音乐会还好，是表演性质，就是练习也不是日晒雨淋，到了下半年的运动会就要了小命了。日本的所谓运动会和中国学校的运动会不一样，不是竞技体育运动会，而是游戏大会，全校六个年级分成红白两个大组，玩搭人梯，接力跑，滚大球等集体游戏，人人都得参加。这个人人不但是孩子们，老爸老妈们也得参加。老冰就年年参加，邪门的是不管老冰到红队还是白队，总是老爸少老妈多，对手正好就反过来，弄得老冰永远输，特别郁闷。

集体游戏嘛，总得练习了，这一练就几乎是一学期，每天日晒雨淋，弄得全是一个一个的小煤球。回了家就只剩喘气的份了。



（黑不黑？）

老冰对这个倒不感冒。小冰打出生被医院给整治了一下以后，不管怎么调理，看上去结实，实际上有点外强中干，毛病不少，尤其集中于呼吸系统。哮喘，鼻炎什么的，时不时就犯。所以老冰特别注意小冰的运动。

老冰认为孩子最好的运动是游泳，小学三年级以前送去练游泳，一生受益。这里说的是练游泳，不是瞎泡游泳池。老冰挺能游，原来没事在九江游到长江对面去过的，但还是豆芽菜一根，并且是绿豆芽。因为那是在水里泡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而老冰一表弟，小学一年级就进了区游泳队，指导拿了一根鞭子围着池子走，哪个孩子手贴了一下池壁就是一鞭子。一直到三年级老冰舅妈才发现指导用鞭子抽孩子，把表弟领回了家：“咱不要那世界冠军还不行吗”，但就这三年练下来，要形容老冰那表弟就只有一个词：“虎背熊腰”。

所以老冰就送小冰去了一家游泳俱乐部，日本的指导倒不用鞭子抽，但在一小时内也是不让孩子休息。老冰看着还挺满意。

游泳俱乐部总共分15级，从一级开始，过了一级就给你一颗星缝在泳帽上，顶着一头星星在水里也挺爽的。可是好景不长，没到两年那游泳俱乐部倒闭了。日本这几年出生率低下，没孩子。俱乐部里指导和孩子数快差不多了，经营不下去，宣告破产，小冰也就上岸了。

别看就游了两年，人是游结实了不少，现在不是胖了，是真正的结实：


（浑身腱子肉的小冰）

就光游泳呢？不，再就是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