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兰州

8月6日,在兰州的葵LIVE HOUSE,幸福大街的第一个兰州专场。
幸福大街全是北方汉子,只有一个南方姑娘。长着一个南方胃。所以他们基本上都只是去南方演出。顶多到了西安,就裹足不前了,不再向西北挺进。
这次去兰州是一个偶然,突然发现,成立15年,其实从没去过兰州。鼓手田坤在北京自家门口吃了很多年的兰州拉面,却真的从没去过兰州吃过一碗拉面。他表示很想去。于是为了这碗拉面,我们就打算去兰州演出了。但我其实是不吃拉面的。
我第一次去兰州才19岁。那年,兰州的暑期忽然下了小雨,依然掩盖不住荒山尘土,我住在兰大数学系的女生宿舍里。我去了刘家峡水库。在船上迎着细雨,望着着水库无边无际,一副大而无当的无聊景象,不免满心地茫然。多年之后,我对这个大而无当的国家的态度,也是对这个水库一样,充满了茫然和不解。作为一个不称职的旅游者,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前往嘉峪关的绿皮火车,试图逃票,我慌了慌张,终于没逃过检票员的法眼,乖乖掏出学生证,买了一张半票。
作为一个西南少数民族,我对西北汉子一无所知。他们会不会爱我这样嗲声嗲气的南方姑娘,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一路向西,在河西走廊上年轻的我,孤独又茫然,没人前来和我说话。
关于兰州的记忆还有野孩子。他们是我在北京见到的第一个西北民谣组合。之后小索去世,我偶尔还会在云南见到张佺。
前年想要一个微波炉,一个兰州人号称是我的粉丝,在微薄上说,我送你。可是微波炉不好邮寄,他让北京的表弟坐着公共汽车,大老远地送过来了一台。完之后,他不知道何故,拉黑了我。我有些不解,去年10月,我从柏林给他打电话,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谈笑风生,他讲了很多笑话给我听。其中一个特别没品:他的一个朋友放我们的第一张唱片,他的邻居就报警了。然后他果然很没品的叽咕笑起来。关键是,这样无聊的笑话,我竟然也觉得非常好笑,笑得超开心。于是我们乘兴说了很多笑话。我问他为何拉黑我,他很不好意思,既然我如此宽宏大量,我们就恢复了邦交。半年后,我乘他不注意拉黑了他,并且用微信正式通知了他。这次是为了这个微波炉去兰州的,我想见识下这个送我微波炉又拉黑我的身高一米八的肚子里充满了无聊笑话的兰州人。我们这样的人类,总是充满了散漫的好奇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