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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按时工作,按时睡眠的人们,祝福你们良好的作息制度和稳定的幸福生活。你们在音像店里可以买到秃头的零点、长发的唐朝、煽情的黑豹和貌似稳重的老五,但你们买不到舌头在一间蔽旧的地下室里呼啸而出的如尖刀利刃般的小样。中国的摇滚,可以偏激,可以极端,但它作为一种商业文化,总会不可避免地被本土的错综复杂的运行机制变得疲软,连这种先锋角色都会沦为一种表演。当另类成为主流,朋克成为小青年嘴上叨着的时髦名词,各种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朋克乐队的嚣叫充斥着酒吧的每一个角落时,舌头始终是平和,沉默的。甚至他们拒绝了媒介的宣传和采访。他们赤裸上身,提着水桶,在偏远的村子的小路上从容行走,像一个真正的农夫一样,神色安详,方言浓重。中国没有真正的朋克,如果一定说有,也许只有两个:一个是崔健,另一个可能是舌头。目前所不同的是,崔健有车子可坐,而舌头是徒步的,也许他们一直都会在路上。我想光荣地提到这些人,他们披着尘埃之衣,在世纪末呐喊。他们必须谦卑并且骄傲,就像那些沉默的兽和坚硬的石头,时间不可雕刻,女人不可改变,故乡不可挽留。在历尽尖叫、流血、耻辱和荣耀之后,仍将粗糙、敏感,仍将保持一种姿态,游荡,或者站立。
热爱摇滚的人们,你们当中一定会有人轻率而又郑重地爱上这些游荡在世纪末的人们,在那些挥汗如雨的夜晚,在长久的麻木的等待之后,你们鼓足勇气,远远地、空中楼阁地爱上这些徒步的异乡人。你们要相信我,一个知命柔顺的南方女子,她虽浅薄,却举起手说出真理:他们,身为贱民之王,将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