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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是一个有些奇怪的人。她不按常理出招。你以为她是校园民谣嗲嗲的女歌手,她偏偏是出奇不意的阴谋家,“我是杀人的人,我是被杀的人,我是杀人者的妻子,我是他的帮凶……”(《现场》);你以为她是愤怒的,她偏偏会开玩笑调侃你,“她以为,这样可以变得丰满一些,性感一些……这么笨的苹果,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只想变成橘子的苹果》);你以为她是乖张尖利的,她偏偏柔情似水,风情万种,“那些天使,挥舞着翅膀,降落在身旁,你却要飞走的呀......”(《乌兰》);当人们渐渐认为她是一个摇滚阵营里的好同志的时候,你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穿着白色的裙子反讽式地唱一首校园民谣,“我知道这一切无法有结局,我只能够把这一切,放在心里……”(《冬天的树》)
有一些旁人不能理解的矛盾,全然集中在阿飞的身上。她的问题在于,她缺乏身份的认同和对自我的认同。她既不属于主流,也不属于非主流。她恰好是一个摇滚歌手,却不轻易唱歌,她恰好是一个记者,没有平步青云,却偶尔被某些凶悍的大腕痛骂。她性格浪漫,生活却很犬儒、隐忍;她天真异常,却不再是小孩的面孔;而她又没有成熟到,可以应付自如的地步……她表面上镇定自若,却一直是恍惚,慌张。她做过凶悍的音乐,发音却十分温柔。她文风犀利,狡猾,实际上情商超低,稀里糊涂;她其实内心桀骜,却一副好脾气,除了偶尔在地铁上抢座位,在现实生活中从不引人注目……阿飞是听话异常的,逆来顺受的,可是这些都让人感到诡异,不安全。她固然知道音乐对于生命的意义,却不十分明晰自己的理念。她的形象十分模糊,她既不愤怒,也不单纯是撒娇派,她没什么女性的主张,也没有太多发聋振聩的美学观点,只是各种希奇古怪的令人瞠目的,甚至有些搞笑的小念头,充斥了她的脑袋瓜,使人琢磨不定。最要命的是,她没有姿态,反对风格。她跳来跳去,象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水滴,无人可以定义她,识别她。除了,她的跳跃的语言方式,和她旁若无人的歌唱。
而这一切,是多么不合时宜啊!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是,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成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