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日渐混乱,我无所事事.脑子一团糨糊,加上KESOU.去药店买药,那个凶恶的店员,要给我60元的药,我觉得太贵,她就给我一种14元的,我以为是好东西,回来一看,觉得是我小时候最害怕的那种,最便宜的,最有效的,让人便秘的药.改了名字.重新卖.
我不得不吃。这个时候,我感到我要便秘了,我想到,今天已经一天没大便了,如果明天还没大便的话,我可以断定那个店员在害我.
别林斯基和屠格涅夫是好朋友。我从小不爱读俄国小说,但也因为种类齐全,随便看了一些,顺便也憎恶了鲁迅,(我是和平主义者,讨厌好斗)而俄国小说因为名字太长,记不住,二是故事都庞杂,不理解他们的心理活动.所以俄国小说,绝不象飘\凯旋门\假若明天来临\北回归线这类小说好看.想我过去重小说,重文艺而不重理论,也不重社会科学和哲学,这样下来,造化不够,写东西也是肤浅.所以当下之急,要成为大牌,唯一的办法,还是多读书。(多么虚伪,要到这个时候才得知一些读书的味道,过去一知半解,也当成知道了,不由得惭怍)
我于是写信给他,请他当我导师.以我之实力,无力在北京撑起一个环境,我喜欢书多的地方,多得不得了,还要庞杂,要有趣味,要少见的,要好多好看的,最好有些见不到的摄影作品放在其中.要都是我不熟悉的,又好玩的书非常多的地方,才能够.我喜欢跳着读,读一本抛掉一本,回头又找回来.我喜欢无序,漫无边际地浏览.就象过去一个小工厂的图书馆对于一个小孩那样。我们迟早要抛弃学校的图书馆,太乏味,太学术,不够生僻,而我自己又无力建立自己的书库---连个房间都没有。搬家的时候,把最近买的书全部带上,大部分,都扔在别人家里,不去管了。我也不喜旧书.我知道他书多,恳求他收留我.如果能够专心,就不那么虚荣,反正无需见人,也不需恋爱,则不必购买新裙子,我恨不得例假都不必来,以免记得日子流逝。每日自己做饭,若房租便宜,也可对付过去.回家也可,但回家书更少。我讨厌我们那个县城的新华书店.除了新华字典我没有从那买过什么特别有益的东西。父母早搬离我长大的房子.我于是仿佛记忆中断.问及扬米巴,她解释说,作家都对故乡有着这样的寻根情结.这很自然.我不由得肃然,原来,我成不了作家,只因父母搬离旧居.那个房子两室一厅,仄仄的,租给一个外来的"做生意"的人.每个月300.我真想对父母说,不如租给我,我每月也能给三百.可是父母定然不让。他们必然要看着我在身边.无所事事.我亦不爱在父母前说话,因为离家实在太久了。
我的惆怅在于,或者是绝望在于,我竟然没有什么引以为骄傲的。若别人称赞我,如果不是特别信任的人,我会骇然,羞惭满腹,以为自己是欺世盗名之徒。乐队,小说,出书,看着似乎有些风光,在我看来却都是无聊春梦.不曾让你成为有产者,只是连带了你,身心俱疲。年轻时候是心甘情愿.小时候的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情结,带着孩子气.孩子气却是伤人的。因为你说的话,有人是没当成玩笑,自己乐不开支的,最后伤的是自己,正是应了谶语,象我写的刀:"从来伤的都是自己."
象一个<滚石>记者,以为我"自伤"却是源于"报复".因为所爱非人,所要总不能得到.我总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太女子气.我自觉得从小到大,读的书与女子都无关系,我不事美容女工,所重都是灵魂之事,大而无当.实际上屠格涅夫所造的零余人,我解释为吃饱了撑着,而其忧郁依然根深蒂固地影响我,以至于不忧郁的东西,我都不以为是好东西。而灿烂的东西,也是好东西,我便是简单粗浅地以两极以矛盾为自己主体.
她采访真是事无巨细,连这样的话都记录在案:“反正我认识的胸大的女生都非常顺利地嫁出去了。”我不禁好笑,居然一个事情,我能开玩笑数年之久,都要成真的。
而这个玩笑竟然是真的,让我心寒.我听他说,众多女人,他最想娶的,是那个看起来胸很大,看起来很乐观,有些傻的那一个.我心头一凛,忍不住出语相讥,人家有车有房,何必向你奉送胸怀?
不小心又翻到<红玫瑰 与白玫瑰>写佟振保和娇蕊,见过艾许太太之后,2人横躺在床上,前者要回归原来生活,后者却要爱起他来,两者痛苦不一样。她把他的手拉来,要牵到她的臂膊上,"振保不说话,只把手摸到它去熟了的地方."这熟了的地方是哪里呢?读到这里不由得惭愧,张爱玲何等伧俗,而我,读者,又何等伧俗?
要睡了。燕子要爱慕一个男子,我便规劝她不再联络他,要他相思.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她忍了一天就忍不住,我怒道:你想不想他爱你?你想不想赢?你若是回他短信,我便不要你这个朋友了。何等伧俗.我亦不爱他,也盼望他来找我.就连做一个皮蛋瘦肉粥,都要告诉他.顺带告诉他,北京下雪了,可是,雪很快就化了。我以为下雪的天不冷,就出门领包裹去了,包裹里,是他给我买的鞋子,我携带不便,只能托人从家里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