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激情不是耍猴,也不是弄些抽了筋似的动作吓唬人,更不是“肌理”“幻视”,这性那性,说到底,它积淀的是人性、爱心、令人发颤的美……
2.
我酷爱民族和民间艺术,我一生也不能离开这个“根”,它是抚育每一个中华大地艺术家的母亲。等我们长大成人了就得自己站、自己走、自己养自己。在困难面前或是在胜利面前,不要忘记回一回头,看一看这个抚育你的母亲。不要一辈子不断奶,但也不要跟着别人去姓人家的姓。
3.
我认为生活变化是必然的,不必为了少数民族不再光脚丫、举火把而感到惋惜,前进有什么不好呢?我不相信将来世界上的风俗习惯都会统一起来,世界的将来不会人人都穿西服、高跟鞋,喝咖啡,看抽象派的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各得其乐,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呢?非要画少数民族刀耕火种、男耕女织、赤胸露背,这样才能成画家,我看不见得。反之,你去思考、消化、再创造,仅仅依赖生活不是太笨了点吗?
4.
艺术上要达到某一高度,我们必须提倡“为伊憔悴”的牺牲精神,把“我”字忘掉才行。
5.
艺术创作中经常碰到这个问题,为了一笔一墨或一个形象舍不得盖掉或取消,而在创作上确属多余,这时,我们必须舍得割这个“爱”才行,否则就是“哗众取宠”。这是很危险的!
6.
在动画片《狐狸打猎人》的设计中,我犯了那个在舞台上跳四小天鹅咬嘴唇的演员一样的错误,只择其真、善、美的一面,而扬弃了假、恶、丑的另一面,结果在设计中屡次失败。我很爱狐狸,因而这部片子的主角——狐狸,由于我的偏袒,使一个狡猾奸诈的典型怎么也变不坏。导演对我讲:“我都快把它抱起来了!你是越画越可爱!”后来画了二十多张才算通过了,而狼的造型却是一次成功的,因为我对狼从来是恨之入骨的。当然,现在我也不说狼坏了,因为让猎人打得世界上没几个狼崽子了。
7.
狐狸由于聪明,以狡猾的方法使自己留存下来。一些动物的生存能力和适应环境的习性再强,甚至攀到喜马拉雅山顶或是冰海雪原的北极圈里去生儿育女,都不能逃出猎人的枪口,因而使它们走上了灭绝的道路。我经常听到一些动物向世界作最后告别的消息,每每在这时,不好淌眼泪的我,总是满面泪水。
因此,我最恨猎人。哪个地方猎人多了,保准落后贫困比别的地方严重。
8.
我个头不大,劲头大,我不画、不做、不雕亦罢,要画、要做、要雕,就必须要搞出个尖尖来。我做的雕塑很大,可谓世界之最,一只老虎有20米大,紫铜锻造的牛,也有20米大;我烧陶瓷就要烧那种“黄金有价钧无价”的钧瓷;我做紫砂陶器与顾景舟老人合作,卖的价钱“前无古人”,可“后无来者”不敢保险。
9.
如果白昼走了留下黑夜,人们将怎样生活?高山走了留下流水,平平地躺在地下的水,也没有石头和悬崖折腾得它上下翻滚水花潺潺,世界还有什么趣味呢?水到处流,石也到处有,就是因为合作得好,形成奇观。艺术不是也靠这种“组装”的方法吗?“组装”得不好,没人来拍照。
10.
……
我们墙上写着:英雄笑忍寒天上牙打下牙,好汉不怕茹饥前心贴后心,横联是:上下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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