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6·法特:破茧难成蝶
(2015-02-15 1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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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法特是纽约一家杂志社的记者,政法条线的记者,因为跑体育的记者出了意外,法特被杂志社老板临时抓了差去墨西哥紧邻美国的小城圣特莱莎采访一场拳击赛。
圣特莱莎是一座当代索多玛,小说《2666》中,罗贝托·波拉尼奥就是通过法特的眼睛传递给《2666》读者的。
通常,出入圣特莱莎的新闻记者,是对周边的魑魅魍魉熟视无睹的“合时宜”者。初到圣特莱莎的法特,虽也为记者,却显得那么与众不同。这种特别,显示在他应该关心的拳击赛事似乎点燃不起他的激情,倒是他应该走过路过只当没有看到那些事,让他念兹在兹。
在圣特莱莎,法特看见了什么?法特看见,在这座边境小城里,吸毒、卖淫是一种常态。来自纽约的法特,倒没有被圣特雷莎的常态吓住,但,耳闻好几个本地的和外来的少女、女人、妇女甚至老妪被奸杀,目睹好几具被残暴杀害到几无完尸的女人尸体,“连环杀人案”这个词蹦入法特的脑海,常年行走在政法条线的职业素养提醒法特,他应该让拳击赛滚一边去,揭开圣特莱莎何以频频出现妇女奸杀案的内幕。
先是与法特同行的当地、外来的体育记者们让法特打算念头。而杂志社老板断然否决法特的采访申请,则让法特心灰意冷地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当下的围观者,更热衷于八卦,至于体现正义的社会真相的揭露,没有多少人愿意看到愿意了解愿意为一个个倒伏在圣特莱莎恶贯满盈的贩毒者的性器下和屠刀下的女人们。
虽行走江湖多年,法特还是一个没有忘记新闻学教材上何为新闻记者的定义的“初出茅庐”者。我们逆着《法特》这一章节的情节发展线路去想象法特离开圣特莱莎的人生道路:他篦子梳头一样一件件细究发生在圣特莱莎的奸杀案,杀人犯终于在他的执着面前露出了马脚,发生在墨西哥一隅的惊天大案终于大白天下,法特因此破茧成了蝶成为敢于揭露社会黑暗的有良知的记者。可是,在《2666》的事实里,法特后来硬是遏制住想要知道真相的新闻记者的职业素养,携一篇疑窦重重的拳击赛的稿子离开了圣特莱莎回到了纽约。多年以后,圣特莱莎大概将成为他记忆中的一粒灰尘。
读罢《法特》,我一直在想,相对于《文学评论家》和《阿玛尔菲塔诺》,这是一章没有波澜的故事。虽说法特看到了圣特莱莎的强奸凶杀案,却因为杂志社老板的个人好恶与掀开圣特莱莎盖子的机缘擦肩而过。于圣特莱莎的凶杀案,法特是匆匆过客,既然如此,波拉尼奥为什么要专辟一章写一写法特的故事?
波拉尼奥想通过法特在圣特莱莎时遭遇的理想与现实的猛烈冲突,来彰显所谓社会良知的代言人新闻记者,而今已经千疮百孔得唯利益或低级趣味是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