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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好平凡甚而无望的每一天——电影《不一样的天空》和小说《睡美人》

(2015-01-30 13: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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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1993年的约翰尼·德普英气逼人,还看不出《公众之敌》中显示出来的演技。1993年的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却一飞冲天,后来参演的电影部部大片,可都没有飞过这部电影中的傻小子的高度。不过,《不一样的天空》好,不在于发掘出两位日后成为好莱坞大腕的男演员,而是用波澜不惊的叙述,再一次陈述了一个被我们视若无睹的常识:日常生活其实是平凡甚至无望的,所谓理想,是过好这平凡而又无望的每一天的后缀。

由约翰尼·德普扮演的吉尔伯特,父亲意外亡故,伤心欲绝的母亲只好用过度饮食来填补失去爱人的空洞。我们随摄影机镜头看到这个家庭时,母亲已经胖成一座小山,早已无法操持这个家庭的衣食住行。吉尔伯特的姐姐掌管家事,他们的妹妹因为母亲的样子青春期的叛逆更加凶猛,吉尔伯特的弟弟也就是小李饰演的阿尼,是个就要18岁的傻子,动辄给负责看管他的吉尔伯特惹麻烦——在美国一个名叫恩多拉的小镇,吉尔伯特每天开着破旧的工具车去行将被大超市挤垮的杂货铺里上班、看管弟弟、回家帮助姐姐将布满饭菜的餐桌搬到从不离开沙发的母亲面前。吉尔伯特的日常生活,已经不能用平凡一词来概述了,虽然英俊又潇洒,一个小镇杂货铺的售货员,又有这么沉重的家庭拖累,特别是离开他无以生存的弟弟,在我们看来,吉尔伯特的生活没有未来,只是在一天一天地捱日子。

可是,莱塞·霍尔斯道姆不这样界定吉尔伯特的生活。在这位以平缓、恬淡风格著称世界影坛的导演看来,任何一种生活样貌都是可以享受的,所以,他让吉尔伯特的生活态度是,偶有抱怨,总体是在尽心尽职地过好每一天。而理想,就会因为吉尔伯特敬畏生活而来到他身边,远道而来的贝琪不是爱上他了吗?随着母亲的过世,吉尔伯特不是就能带着弟弟离开恩多拉去寻找贝琪和外面多彩的生活了吗?

刚刚因为《不一样的生活》而顿生的暖意,却因为一篇小小说而感觉阴郁重来。

1月29日,《东方早报》刊发了苏更生的小说《睡美人》。小说的主角是一个名叫春秧的小镇姑娘,很小父亡母亲离家出走,在伯父家寄人篱下地长大。考上京城大学以后,一心要在帝都立足,终因事事不顺而心灰意冷,新上司的不喜和伯父的病入膏肓,压垮了春秧,夜色深重以后,春秧吃下整瓶整瓶的安眠药追随梦中的白马王子去了。

我承认,现实中像春秧这样因为备受生活打击而失去生活勇气的青春男女不在少数,所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感慨一经流布就会激起千重浪。面对这样的社会现状,艺术家用以进行创作时应该如何取舍和加工?苏更生的选择是臆造出一个暖男在春秧的梦境中竭尽所能地呵护她,从而让一睁眼就备受打击的春秧倍感生活的无望。不得不说,《睡美人》写得非常动人,尤其是春秧与梦中情人缱绻的片段,在魔都阴冷的冬夜里读来很是情真意切,可就这样重现不如意的生活,而不是像《不一样的天空》那样教人接受生活、顺应生活,然后尽自己所能地去改变生活,作家的主观愿望是不是有些阴险?只求阅读好感,放弃了作家应有的社会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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