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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读《一个人的草木诗经》

(2014-06-25 10:3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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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不喜欢花草。10年前搬了新居有了可以喜欢花草的空间,曾经发誓从今以后要喜欢花草,也是止于鲜切花。我愿意家里的晒台干干爽爽得我随时可以踱进去四周乱看。如若养了花草,脏就难免了。当然,那是对泥土的我的认识。

10年倏忽过去了。这10年中,供我们交友的电子手段从电子邮件到msnqq到微信,这种变化使朋友间的即时通讯从文字过度到图文并茂,让我见识到我的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慢慢地把更多的精力投身到赏花养草中去,小岳在这个时候送我一本子梵梅的《一个人的草木诗经》,是不是有劝解的意思呢?

好吧,我从善如露,阅读《一个人的草木诗经》之前在微信的朋友圈里发愿:希望读完这本书后能够爱上花草,看到吧,读之前我是这样理解《一个人的草木诗经》的:用优美的文字教会读者“识花断草”。想必,大多数初读这本书的读者会有我同样的判断?没有办法,我们都读过法布尔的《昆虫记》并深深地爱上了将自己与昆虫厮混得也如同一条昆虫的老头。

子梵梅不愿意将这本书写成花草指南,“草木无言,静静生长。人在其畔,依赖其恒久沉默的启示,深入草木内部与它相濡以沫,直至长住其间而浑然未知,这是我的心愿。”印在封底上的序言中的一句,庶几是作者关于《一个人的草木诗经》的宣言:要把自己20年来与草木相濡以沫的感情,和盘托出。相濡以沫,很久以来我们只当它是形容夫妻、友朋之间美好情感的一个成语,一读再读庄子,你就会明白,一个四字成语,包含着一世夫妻一辈子朋友之间从相识到相知乃至心心相印的各种滋味。

那么,子梵梅将怎么倾诉她与草木之间20年来的各种滋味?

这本书的体例是:图片+本草拾遗+诗(诗首冠以诗经、楚辞或唐诗)。不是画册,除非咬牙跺脚让一朵花一片叶子跨页尽情地舒展身姿,缩到一页书页里的图片,读着都不够尽兴。诗呢?我读大学的那会儿,朦胧诗正成为公众读本,即便那样,读诗于我都不是享受,所以,我说子梵梅镶嵌在《一个人的草木诗经》里的关于草木的诗篇,一定全是谬误:有少数几首当中的一两句诗,用歌星们喜欢的语言就是会打到我心里,不少是不知所云,有的诗句甚至匪夷所思,比如:在室内矫情,听雨打芭蕉淅沥沥/嫌绿肥红瘦太黏腻/看不见它的肺叶在撕裂/要去把它搬离雨声//所有这些怜悯都是可疑的/我有一堆灰烬等待打扫/此时我的脸红白相间/盘中的天鹅已被我吃掉一头/二胡已被我扯掉两把/还有几块肥腻的抒情/要我去减肥——猜猜,写的是哪一种花草?芭蕉。

我很喜欢“本草拾遗”部分。“拾遗”一词表露的是作者在本草面前的谦逊,其实,子梵梅对草木的相知是足以写一部花草指南的,有这样的才学才能支撑她在短短数百言的“本草拾遗”中恰到好处地点拨我们关于一朵花一片草不知所以的地方,且文字诚恳而优雅,比如:晨曦中,蔷薇多刺而纤柔的枝条扑剌剌地从栏杆的每一个空隙冒出来,特有的甜香幽幽地空气中弥漫,扑向每一个路人的鼻翼。蔷薇本是山川夜色,如今在市井吐露芳华,怡人性情,满架蔷薇一街香。

子梵梅的“后记”中有这样的说明:“我知道,如果不是里面既有二三百张图,又有百则小随笔这样的编排体例,单纯诗集恐怕卖不了几百本。同时,在这本算是惹人喜爱的图文集背后,有我作为诗人的遗憾,因为我更希望读者能够喜欢那百首草木诗,而不是把它当作植物图册来看待。”我让她失望了。因为,接下来我想把这本书放在手边一一辨认这百余种草木,记住它们,从此,喜欢花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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