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狂放不羁内心温情脉脉?——我听普罗科菲耶夫
(2011-06-26 22:4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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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6月25日是上海交响乐团2010—11音乐季闭幕音乐会。
暖场曲目是德彪西的《牧神午后》。犹如波光粼粼的湖面的这部前奏曲,太被乐迷熟悉了。我每天听电台的古典音乐节目,《牧神午后》的前奏曲几乎每周至少要在节目中出现一次,所以实在要说,就要比较了。即便有大卫·斯特恩担纲指挥,上海交响乐团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一如就要过去的这个音乐季中的许多场演出,能够中规中矩地把乐谱上的每一个音符准确地表达出来。要完美地表达?还得假以时日。
接着《牧神午后》,是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二小提琴协奏曲》。我害怕普罗科菲耶夫的作品,两个月前在上海音乐厅听过王羽佳弹他的《第三钢琴协奏曲》,被小姑娘钢琴家以魔鬼速度敲击琴键的演奏风格轰炸得头晕目眩,心里想:这曲子年龄稍长的钢琴手怕是没有臂力驾驭的了。是的,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以其著称于世的“机械的节奏动力、尖锐的和声和意外的转折”让我无法走进他的音乐,郁闷之下不耻下问比我早许多年沉浸于古典音乐的我家晚辈,他答:“普罗科菲耶夫的这部钢琴协奏曲我也硬是听喜欢的。”哦,因燥而热的身体清冷下来。再选择一场普罗科菲耶夫作品的音乐会,就是不服自己听不了普罗科菲耶夫。哪里想得到,同一位作曲家,当他注目于小提琴的时候,竟然柔情起来,把钢琴当打击乐的普罗科菲耶夫,还小提琴的是它最本真的不绝如缕。
也许,是王晓东当晚的表现特别出色?这位长相中庸的从上海走向世界的小提琴家,在普罗科菲耶夫的作品后加演了克莱斯勒的《爱之喜悦》,也是一部耳熟能详的小品,也是时不时地出现在电台里,所以可以比较。王晓东演奏这部小品时,节奏、韵味把握地非常恰当,熟悉的旋律这一次击中了我的后脑勺,一个激灵之后,我要哭了。没错,曲子叫《爱之喜悦》,我却要哭,哭是为了在现场能听到一位演奏家将克莱斯勒的这部小品近乎完美地送给了乐迷,作为乐迷,能不喜极而泣吗?或许,粗壮的王晓东最擅长柔情万丈的作品?普罗科菲耶夫《第二小提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很慢的行板》王晓东拉得绵密而深情,就在“很慢的行板”里,我听到的是一个温情脉脉的普罗科菲耶夫。都说普罗科菲耶夫是作曲界的顽劣分子,听王羽佳弹他的《第三钢琴协奏曲》,“耳”不暇接之余,心里有疑问:如此杂沓那么优美呢?《第三钢琴协奏曲》后,我想我找到了普罗科菲耶夫的优美。或许,以顽劣示人的普罗科菲耶夫,内心其实是温情脉脉的。
下半场,拉威尔的《达夫尼和克罗埃》第一组曲和第二组曲。这是一部舞剧音乐。不习惯在现场听舞剧音乐而看不到舞蹈,但是,第二组曲的开始曲《日出》,真是金光闪闪、光芒万丈。没听过拉威尔的《达夫尼和克罗埃》的《日出》,难以想象音乐能将色彩表现得恍若乐迷已经被五光十色密密层层地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