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在现场
(2010-04-05 22:2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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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怎么听,多少次地听,贝多芬的《F大调第二号浪漫曲》总能让人在刹那凝神屏息,于是,极温情的贝多芬敞开了胸怀拥你进入纯美的音乐……《温柔的回声——海灵顿和路易斯小提琴钢琴二重奏》音乐会刚刚告诉我们英雄贝多芬也有回眸一笑的瞬间,钢琴路易斯就躲进幕后,只留下小提琴海灵顿留在台上给我们拆借巴赫的《D小调第二号独奏变奏曲“恰空”》。
我的音乐素养还没有好到听到任何一部曲子就能马上判断出这是谁的哪一部作品,在东方艺术中心演奏厅里举行的音乐会,没有显示屏提示我们正在演奏的曲子姓甚名谁,手里的这份节目单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海灵顿在《恰空》里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我想到了《哥德堡变奏曲》,这才敢断定是巴赫的作品。
非常不好意思,一直觉得《恰空》是为钢琴而作的。除了《哥德堡变奏曲》的“余威”逼迫我面对巴赫的变奏曲只作线性思维外,马慧元这个因为会钢琴而对钢琴情有独钟的乐评人也误导了我。所以,回家后找出她的《北方人的巴赫》想问问怎么了,错的当然是我,人家的文章里开篇就是“巴赫为小提琴而作的第二帕蒂塔……”。既然如此,我们来看看马慧元听到的恰空是什么:“那十七分钟的漫漫坎坷路,一把琴弓简直如哪吒闹海,而其中每处腾挪,姿态依然风流俊赏。”十七分钟?4月3日我在现场听海灵顿徘徊于巴赫的《恰空》,哪止十七分钟?我明白,这里头有心理时间在作怪。而我的心理时间之所以把演奏《恰空》的时间拉长,是因为《恰空》表现主题的旋律是那么简洁,乐手要做的就是用一把弓在琴弦的不同位置把巴赫像似在不经意间密布在五线谱上的小蝌蚪化作声音。美妙吗?我听了多少遍《哥德堡变奏曲》才心悦诚服那的确是钢琴作品中的扛鼎之作,用马慧元的话说那是“你我在草地上闲坐看天,或者在雨雪里里闷闷无聊的心思,都可以是这音乐的一部分。”言下之意,听巴赫的音乐,要带上我们自己的思考。巴赫尽量不告诉我们他的音乐里有什么,所以,他的变奏曲主题像是很清浅,可是我们开动起我们的脑筋与巴赫互动起来——原来真正的音乐应该是巴赫那样的,有无边无际的包容度。写出这样的音乐有多难?就像哲学,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之后不知道还有谁能够超越他们。
可是,我们天生的惰性总是顺从那些手到擒来的好音乐。这对组合为我们准备的下半场音乐会的曲目,就是想我们所想。克莱斯勒的《中国花鼓》、《维也纳舞曲》,勃拉姆斯的《奏鸣曲》,皮亚佐拉的《忘却》、巴托克《罗马尼亚舞曲》……一曲曲都是一起头就能抓住听者魂魄的好音乐,两人,好像对德彪西的《月光》更有心得,返场又把刚刚演奏过的《月光》拉了半遍,心想:隔天是西方的复活节,再隔一天是中国的清明节,这个时候寄情于《月光》,是要把一轮月亮的清辉洒向哪里呢?
这一次,我离《月光》离音乐这么近——第一次到东方艺术中心的演奏厅听音乐会,冒失得买了2排的票子,到了现场才知道离小提琴手这么近,真正是一步之遥,香水味扑鼻而来。听音乐如同看电影,距离舞台不是越近越好,所谓有距离才美得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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