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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生活在孤儿院?

(2010-02-03 09: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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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这部电影,就叫它《孤儿院》吧,因为其内涵远远大于我们自以为是篡改的片名《古堡惊情》。应该是一部惊悚片吧,看电影的过程中数度被情节以及音效吓得灵魂出窍,“怕什么呢?”自问。对的,怕过之后我总是发现我的害怕没有对象,可恐惧就这么具体而微地贯穿于整部电影——这是不是高级的惊悚片才具备的素质?不靠妖魔鬼怪,不靠血肉模糊,不靠明枪暗箭,靠的是能深入你骨髓的对人性之大恶的恐惧。

还是让我们来简要叙述一下这部西班牙电影的情节吧,不然,你会当“人性之大恶”之说是空穴来风。

劳拉是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孩子。在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幸运地被领养了,并健康长大,如今是医生卡洛斯的妻子、四五岁男孩西蒙的妈妈。劳拉现在有能力了,她租了她生活过的孤儿院想在这里帮助身有残疾的孤儿,可是,愿望还没有实现,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踵而至:西蒙假想出来的朋友从两个增加到六个,那个叫比比的老女人假冒社工来调查劳拉的养子西蒙的情况,这栋昔日的孤儿院里总是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最最可怕的是,在劳拉组织的假面舞会上,西蒙失踪了。半年,一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不容易在路上遇到比比,还未及说话比比就被汽车撞死了。在警察的帮助下,劳拉知道,比比曾在孤儿院里工作过一段时间,这期间,她那畸形的儿子因为孤儿院里孩子的过了头的玩笑而死于非命。可是,这跟西蒙的失踪有关系吗?劳拉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不要说跟卡洛斯联手弹奏一曲《卡农》了,生活都不能继续下去了,卡洛斯说劳拉我们搬走吧。劳拉说没有找到西蒙我怎么能离开这里?结果,古堡里只留下了劳拉一个人。深夜,又在下雨,劳拉想起跟西蒙玩过的藏宝游戏,就一个人玩了起来,于是,在院子里的那间小房子的壁炉里劳拉找到了几具骸骨。不会是西蒙的吧?劳拉请求上帝保佑。不是西蒙的,而是与劳拉一起生活在孤儿院的一群孩子。比比为了报复意外致死她儿子两个男孩,把孤儿院里孩子全都杀了然后藏在这里。劳拉因为被领养幸运地逃过一劫却在三十年后还是被比比追踪而来。谁遭殃了?当然是西蒙,劳拉在地下室里找到他时他已经死去多时。不能自已,劳拉吞药自尽。

影片结束在劳拉、西蒙和孤儿院孩子们的墓碑前,卡洛斯悲痛欲绝。

卡洛斯的眼泪只是为了天人永隔的劳拉和西蒙吗?那电影还是叫《古堡惊情》吧。这部2007年在欧洲获得上好评价的西班牙影片,编剧、导演乃至演员都是电影界的佼佼者,他们不会像我们这里的某些著名导演将自己头上的桂冠弃置如敝屣,所以,对一部影片的片名,他们都会斤斤计较,《孤儿院》应该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名字——只有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才生活在孤儿院吗?看得见的孤儿院里还有善良的人会把温暖送进去,而那些把自己关在隐秘的孤儿院里的人呢?像比比这种心里充满仇恨的女人,没有上帝的抚爱,没有亲人的关爱,没有朋友的怜爱,在心灵的孤儿院里苦苦挣扎,最终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大恶之人——我觉得这才是《孤儿院》想要探讨的问题: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你伸出去的双臂是掌掴还是拥抱?

好在,我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上帝都看得见。《孤儿院》这部电影的一个支点是相信人在生与死之间有一个灰色地带。劳拉看不见,卡洛斯也看不见,只有命悬一线的爱滋病患者西蒙看得见冤死在这栋古堡里的孩子们——这才是真正叫我们恐惧,不,应该说是敬畏的地方:相信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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