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刑警,男性,年过半百,个子不高,腰板直挺,眼睛很亮,眼中闪着机警的光。他接到一个紧急任务。于是,匆匆忙忙,他走进一片茂密森林。
1988年11月27日,湖北省武汉市武昌区。
在武昌火车站的东边,有一个晒湖。在晒湖的北边,有一片高高的坡地。千百年来,这个地方的地名,一直叫傅家坡。而傅家坡最高的一片坡地,被一圈红砖院墙围着。它的面积比较大,相当于农村的一个集镇。这里鸟语花香,森严壁垒,森林环绕。它的大门朴实无华,歪歪扭扭。但是,门前站岗的两个解放军战士,一直是立正的姿势,威严笔挺。
一个刑警,男性,年过半百,个子不高,腰板直挺,眼睛很亮,眼中闪着机警的光。他出示了证件,门前站岗的解放军战士看了证件后,向这个刑警敬礼。刑警向战士还礼,紧接着,匆匆忙忙,走进一片茂密森林。在这片茂密森林中,这个刑警沿着一条弯曲的上坡路,继续前行,来到一栋古朴的小楼前。
这里是湖北省公安厅的厅长办公楼。
厅长秘书喊了一声:老范!接下来,就引领着刑警老范朝分管刑事工作的副厅长程康彦办公室走,边走边小声说,秭归屈原的青铜敦有着落了,此时此刻,它已经到美国了。厅长秘书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刑警老范听了,是如雷贯耳:啊,好快呀,到美国了?
刑警老范进了副厅长程康彦的办公室。斯文的副厅长程康彦正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见了刑警老范,副厅长程康彦停止了踱步,慢慢腾腾地伸出手,与刑警老范握手。接下来,又慢慢腾腾地对刑警老范说,老骥伏枥,老马识途,案情重大紧迫,要请你这个老谋深算的刑警到第一线破案了。来,你先看看公安部和我们公安厅的有关材料。
刑警老范如饥似渴地看有关材料。看罢一摞材料,刑警老范的脑海里面,宛若有了一部电影。
一位新加坡的爱国华侨,是古董爱好者,他对中国古代的青铜器研究颇深。此时此刻,他通过新加坡的一个爱国华侨机构传出一个重大信息:美国纽约的索斯比拍卖公司———世界著名拍卖公司之一,行将拍卖中国出土的文物200余件。其中,最抢手的,是一件春秋战国时的青铜敦。
与此同时,湖北省公安厅也接到了公安部的有关紧急传真电报:公安部获悉,秭归屈原纪念馆被盗的古代青铜敦,将于本月29日,在美国纽约的索斯比拍卖行公开拍卖。本部已电函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请其通过美方,干预这件青铜敦的拍卖。望你厅加强领导,组织专班人马,迅速侦破此案。
11月26日下午1时许,湖北省公安厅领导层召开追回战国屈原青铜敦紧急会议。会上决定:加强领导,组织专班人马,迅速侦破此案,捉住元凶,拿到真凭实据后,由公安部电函国际刑警组织。会议决定,抽调刑事侦察处副处长范维钧到第一线,直接参与破案。
斯文的副厅长程康彦对刑警老范说,临危受命啊。我相信你,能扎扎实实地办好这个案子。
刑警老范胸有成竹,他轻松地说,我要早点下基层,要尽快全面地熟悉案件的细节。
于是,刑警老范乘一辆旧吉普车出发了,先到案发地宜昌,接下来,顺着案子的线索,他又到了四川东部。案情宛若一团乱麻,刑警老范全力以赴,全神贯注,看现场,访问关键目击者,慢慢腾腾,从一团乱麻中找出一条被人忽视的线索。
在重新调查当年3月份发生于云阳张飞庙的文物被盗案时,刑警老范惊喜交集。一个细节,相当重要,可是,没能引起前期办案人员的重视,于是,从6月到11月,这个案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什么细节呢?
云阳张飞庙的文物被盗案中的作案嫌疑人,曾用湖北省监利县长航港务局工作人员宁学昌的工作证,在云阳张飞庙附近的人民旅社登记住宿。后来查明,监利县长航港务局工作人员宁学昌已退休在家。这个工作证,确确实实是他的,但是,好早以前,在监利汽车站被小偷盗走了。
前期的办案人员查明:在云阳张飞庙附近的人民旅社登记住宿的,确确实实,不是监利县长航港务局工作人员宁学昌。于是,他们就轻易地否定了这条线索的利用价值。此时此刻,刑警老范认为,这条线索有利用价值。
刑警老范眼前有了一道亮光:文物被盗案的嫌疑犯,是监利人的可能性大。不能总在宜昌查,要换个地方。此时此刻,屈原青铜敦已经到了美国,文物被盗案的嫌疑犯已将文物脱手,得了大笔钱财,正躲藏在一个角落里享受哩!总在宜昌查,岂不是南辕北辙、大海捞针?
在前期调查中,我们知道,文物被盗案的嫌疑犯开口说话时,是操的荆州腔调,而监利县就是荆州管辖的一个县。这两条线,在荆州监利县交叉了,这种交叉科学告诉我,要移到荆州监利县一带,开展工作。
以监利为中心,以追查被盗的工作证为线索,将线索抖开。我们要从偷窃宁学昌工作证的扒手那里,打开此案的缺口。
刑警老范的新思路,得到厅长的赞许。接下来,刑警老范沉默不语,慢慢腾腾翻动案卷,慢慢腾腾思索:云阳张飞庙发案在先,屈原纪念馆发案在后,两案案发地相近,作案者手法相同、说荆州地区的方言、用荆州地区的证件住旅社。可假设:是一个来自荆州地区的团伙所为。这种交叉科学告诉我,移师荆州监利县一带开展工作,大有希望。于是,通知荆州地区公安处和监利公安局,倾尽全力协查。接着,刑警老范乘座吉普车,来到荆州监利县,从车上下来,精神抖擞地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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