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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乃一声山水绿(4)(安徽 徐而缓)

(2010-01-31 00:16:50)
标签:

欸乃

男人

女人

戏剧

徐而缓

文化

分类: 原野牧歌

             欸乃一声山水绿(4)

                             安徽  徐而缓

欸乃一声山水绿(4)(安徽 <wbr>徐而缓)                 《X光下的那点事(之一)--调情》

欸乃一声山水绿(4)(安徽 <wbr>徐而缓)

                《X光下的那点事(之二)--交欢》

欸乃一声山水绿(4)(安徽 <wbr>徐而缓)                《X光下的那点事(之三)--怀孕》     

10)男人的哭 女人的哭

男人心里都有个林妹妹,女人心里都有个宝哥哥。我一直信奉这种说法。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按照这种审美,您所看到的世界,要么是绿草,要么是鲜花。因为,乐观主义者的眼睛,总能看见人生前途的那个理想、那个希望、那道曙光。

与“乐观主义”相对立的,是“悲观主义”。按照悲观主义的审美,长大后,男人心里都有个杨玉环,女人心里都有个潘金莲。

不幸的是,《红楼梦》是个悲剧。《红楼梦》里的林妹妹是一定会被写死的。因为,好人不在世。因为,祸害一千年。既然林妹妹死了,宝哥哥的哭就成了必然。所以,“宝玉哭灵”的调子是悲痛欲绝的:

“而今是,千呼万唤、唤不归,上天入地难觅见。”

我爸爸是个非常坚强的男人。我只见过他两次哭。一次是我姐姐出嫁,爸爸哭了,哇哇的,咧着大嘴,哭得很伤心;一次是听说我外婆去世了,爸爸哭了,一言不发,眼泪却浸出来,分两条流到腮边。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女人,是我外婆。她去世后,因为路途遥远、年龄小,爸爸不让我们这些小孩子去看望外婆最后一眼。当年,不了解爸爸,心里非常怪罪爸爸。后来才知道,母爱如水,父爱如山,爸爸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让外婆永远活在了我们心中。

宝玉哭黛玉,何尝不是如此?宝玉的哭,是撕心裂肺的。他哭红颜命薄,他哭知音早逝,他哭人心难测,他哭世事如风,他哭他的左手把握不了自己,他哭他的右手操纵不了别人,他哭人间的爱情为什么总是那么短暂――他的哭带有婴儿降生第一次哭的意味。

男人的哭,各不相同。宝玉的哭,其实就是曹雪芹的哭,也是若干年前陶渊明的哭。历史上,陶渊明曾有过一次著名的长哭,即《闲情赋》。后来,人们将之归结为“十悲”、“十愿”:

          《闲情赋》  作者:陶渊明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

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

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

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悲文茵之代御,方经年而见求!

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

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有时而不同!

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

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缅邈!

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而哀来,终推我而辍音!

当年,陶渊明笔下的那个女子,为了爱情,梦想成为那个男人的衣领、衣带、梳子、化妆品、凉席、鞋子、影子、焟烛、扇子、桐木琴,目的,只是为了与那个男人朝夕相处,赢得他的欢心。从表面上去理解,这首赋是女人的“欸乃”,是那个特殊的年代,女人如歌如泣的行板。而深层次里,陶渊明是想放下官位,抛弃政治,退隐山林,享受人生。

男人的“欸乃”,和女人的“欸乃”,大不相同。

潘金莲是中国文学作品里一个极具争议的悲剧性人物。不管是《水浒传》里的潘金莲,还是《金甁梅》里的潘金莲,应该都是一个人物。

历朝历代,人们对潘金莲的争议,都集中在她“该不该出轨,为什么要出轨?”之类的问题上。

看穿了历史,你会发现:

男人弱智是个天大的错误,女人漂亮也是个天大的错误。

戴上有色眼镜,我看见“潘金莲”躲在历史的墙角里,哭个不停。

当年,潘金莲本是千金人家的女儿,美目横波,锦衣罗袜,不慎落入他人圈套,成为富人的玩偶。“潘金莲”被送给“三寸丁”武大郎做老婆,实在是一个历史的错误。因为,武大郎弱智,他不懂得自己个子矮、长相丑,他不懂得自己驾驭不了生活这条船,他不懂得娶个漂亮的女人会要了他的命,他不仅不懂得富人不能娶漂亮女人,而且也不懂穷人也不能娶漂亮老婆的道理。他哪里知道:漂亮女人其实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在富人家会炸得稍微晚一点,在穷人家会炸得稍早一些。

戏剧里的“潘金莲”,一定会去勾引武松。虽然,潘金莲十分小心,但是,身处困境中的美女潘金莲,为了她的人生,她一定会走这步棋。因为,按照悲观主义者的逻辑,潘金莲首先是从思想深处出轨的。因为,她有漂亮的资本;因为,她有下嫁的遭遇;因为,她有欲望的种子;因为,她有恶的基因。好马配好鞍,好女配好男---她认为:她应该出轨。

武松第一次回家,潘金莲的心里有10条虫子在爬;

武松第二次回家,潘金莲的心里有100条虫子在爬;

武松第三次回家,潘金莲的心里有1000条虫子在爬......

于是,潘金莲为武松泡一壶酒、放两只酒盅在桌子上,是性欲之花的必然动作。武松耐着性子与潘金莲喝酒,也是中国文化的一种必然。当最后半杯酒下肚,武松还是油盐不进时,潘金莲只好撕破脸皮,一不做二不休地纠缠起来---这也是潘金莲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可惜,潘金莲找错了对象,武松何等人也!他既是一个敢于打虎的汉子,更是一个有着道德底线的男人,他忍不住跳起来怒斥道:

“我是含牙带发丈夫家,岂可作败伦伤化?!”

潘金莲只好说出了自己精神出轨的原因:

“我是不带网巾男子汉,叮叮当当妇人家。

拳头上立得人,膀子上跑得马

---我是要在人前做人的啊!”

言下之意:嫁给武大郎让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我与武大郎走在一起不般配。“恨冤家不识女儿真情,怨奴家错把寒梅作桃花。”潘金莲已经厌烦与武大郎一起所过的那种一成不变的日子。她发狠心,要破釜沉舟、鱼死网破一回:“今朝梨花遭风雨,不信春来不发芽。”

潘金莲的命运由不得她自己。她的故事,虽然于理不容,却能于情可恕。所以,古往今来,很多人听了潘金莲的故事,都很理解她。中国现代话剧创始人之一的欧阳予倩(桃花不疑庵主),以及“四川鬼才”魏明伦等,都曾试图给“潘金莲”正名。

所以,潘金莲第一次看到西门庆,那根从窗户落下去正好砸着西门庆的杆子,是人为的,还是非人为的,只有当事人“潘金莲”才清楚。

我个人认为,是潘金莲人为的。一个连自己的小叔子都敢勾引的人,自然敢去调戏外人。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西门庆就是一个被动受害人。虽然他也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历朝历代,像西门庆这样的色鸟,大有人在。所以,接到潘金莲传过的讯号(类似于安徽民歌里“隔墙砸砖头”的砖头)之后,原本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的“情圣”、“情哥哥”西门庆,当然会逮住机会,发起冲锋。至于西门庆用了哪五步绝招,最终成功勾引潘金莲上床,我们不去探究,但潘金莲之死,却是人伦文化上的必然:

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旋剥净了,跪在灵桌子前。武松喝道:“淫妇快说!”那妇人唬得魂不附体,只得从实招说,将那时收帘子打了西门庆起,并做衣裳入马通奸,后怎的踢伤武大心窝,王婆怎地教唆下毒,拨置烧化,又怎的娶到家去,一五一十,从头至尾,说了一遍。王婆听见,只是暗中叫苦,说:“傻材料,你实说了,却教老身怎的支吾。”这武松一面就灵前一手揪着妇人,一手浇奠了酒,把纸钱点着,说道:“哥哥,你阴魂不远,今日武松与你报仇雪恨。”那妇人见势头不好,才待大叫。被武松向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在他口,就叫不出来了。然后劈脑揪翻在地。那妇人挣扎,把鬏簪环都滚落了。武松恐怕他挣扎,先用油靴只顾踢他肋肢,后用两只手去摊开他胸脯,说时迟,那时快,把刀子去妇人白馥馥心窝内只一剜,剜了个血窟窿,那鲜血就冒出来。那妇人就星眸半闪,两只脚只顾登踏。武松口噙着刀子,双手去斡开他胸脯,扎乞的一声,把心肝五脏生扯下来,血沥沥供养在灵前。后方一刀割下头来,血流满地。迎儿小女在旁看见,唬的只掩了脸。武松这汉子端的好狠也。可怜这妇人,正是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

在《金瓶梅》中,潘金莲即便不被武松杀死,也会被西门庆气死。西门庆一共有六个妻妾:吴月娘(正妻)、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潘金莲、李瓶儿。西门庆最喜欢的是女人是“潘金莲”、“李瓶儿”和“庞春梅”---《金瓶梅》的书名,就是从这三个名字中各取一字,组合而成。

“暴发户”西门庆先是乱了潘金莲,然后,设计害死了花子虚,然后将花子虚的老婆李瓶儿收归己有。一个李瓶儿,就让潘金莲吃够了醋,何况后来又多了个庞春梅!于是,金、瓶为主的妻妾之间的争宠妒恨,最终结果只能是西门家族“树倒猢狲散”的衰败与零落。

“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是不是典型的淫妇,我们姑且不论。单从“潘金莲”女性心理出发,潘金莲的烦心事,就多如牛毛,她的哭也就只会多,不会少。男人,只想占有她的身体;女人,总在算计她、排挤她。戏里戏外,“潘金莲”都找不到她所需要的那份感情、那份爱情。缩在历史的压缝里,潘金莲只能是一个悲剧---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能不哭吗?!

中国戏剧里,不光女人会哭,男人也有“欸乃”之声。

经过金沙堆、两狼山的两场惊天厮杀,杨五郎出家当了和尚。但出了家,他也仍是杨五郎。因为,他骨子里仍然是个男人:

“抛却乌纱苇笠戴,

脱去官靴穿草鞋。

今生不与潘洪并肩走,

死后啊---不和奸贼一同埋!”

杨六郎扮成贩马的商人,深入敌营,从昊天塔里盗取了父亲骨殖回来,到庙里暂避追兵。黑暗中,意外地碰到了出了家的杨五郎。听到熟悉的乡音,三问两问,由忠奸之问,变成了身世之探。编剧没有像常人那样一问一答,而是让杨五郎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述说他自己的事:

“壮士休要提五郎,

提起五郎好心伤。

一不忠来二不孝,

抛了家,舍了娘,

五台出家当了和尚。”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经历生死的弟兄们是心灵相通的,所以,六郎的回话是:

“话不能这么讲,必定是他性格爆躁,不愿意与奸臣潘洪同朝为官,一怒出家也是有的。”

男人内心最深处的隐衷,除了兄弟之间能够肝胆相照外,还有谁能够彼此知晓呢?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隐瞒与相认,只是近在咫尺。但已然出家的五郎,还是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姓,只肯说自己“姓僧,大号‘和尚’”时,杨六郎是急切地说:“不要见疑,我是好人!”

第一次看这场戏,听到这儿,我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因为,我能体会到杨六郎身陷敌营,意外寻到哥哥的迫切心情。那个战乱的年代,那种传统的教育,把中国男人挤压得这般可怜、可悲、可叹---做一个好人,竟然如此艰难!刚相认,又分离。马嘶鸣,追兵至。五郎要去挡住胡鞑子兵,六郎要哥哥回朝探母,五郎只好说:

“兄弟,你看,出家之人归家难。”

不就是回家吗?四郎、八郎作了敌人的驸马,还能回家看看呢。五郎怎么就不能回家看看呢?呵呵,五郎心结未开,他不能回家。和所有看破红尘的人一样,杨五郎要留在五台山寻求解脱。不过,杨五郎注定做不成安心和尚,临别之际,他叮嘱弟弟:

“鞑儿若要兵马动,

六弟搬我当救兵。

虎瘦雄心在,

何惧萧银宗!”

后来,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时,需要杨五郎的支援;《三关排宴》时,他母亲佘太君在雁门关外还需要他付出生命、成全忠烈。

戏里、戏外,男人天生就有太多的责任。试问---有几个男人不是哭着降临人世的呢?

                                                 (未完,待续)

                                          2010131星期日  北京双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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