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而缓:梦回湘西(1)
(2009-06-18 00:55:20)
标签:
沈从文边城徐而缓湘西胡也频世外桃源梦文化 |
分类: 交友天地 |
安徽 徐而缓
沈从文是与我一样的人。我从来不把沈从文当作一个前辈、一个已经作古的人。我觉得一个真正的作家,会永远活着。他不仅可以在自己的时空里拥有一帮朋友,还可以在身后的若干岁月里拥有许许多多的知音。否则,他就担不起“作家”二字。
沈从文是唯一的。历史上唯一的沈从文,曾说过这样一席话:
这话,是沈从文说的,也是我说的,还有可能是你说的。一些女同胞,会对其中的“正当年”几个字很反感。但作为男人,不管你们女人有没有意见,我们一定会这么说――因为,人生在世,如果没能在生命最灿烂的季节,碰到自己的那朵花儿、那个女人,既便是走过了再多的桥、阅过再多的世面、经过再多的事、喝过再多的酒、唱过再多的歌――我们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起码,我的人生讲究的是:没有爱情,毋宁死!
男人,首先要有一段真正的爱情,然后才有可能去完成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我认为:男人,只有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碰上了合适的女人,并能真正相互拥有,才算完美人生。同样,女人,也是这样,从凝香四季,到一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直到一枝独秀、结子枝头,一路走来,不管风风雨雨,她都有一个知已男人陪着,才算幸福人生。如果天不作美,等到她徐娘半老的时候,才让她与心仪的男人同床共枕,虽然也算是一种大美,但这份美,毕竟是残缺的,带有人生的许多遗憾。我曾说过,好花开在半香时――不过,需要申明的是:我说的“半香时”,直指女人生命之始,直指那朵花儿欲开未开、未开已开之际。如果有些人曲解为一等残花、二等败柳、三老徐娘,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人生,本来就是平等的。有些女人,生来便是命苦――这与我倡导的“美妙人生”、“诗化人生”无涉。
《边城》是一部悲情小说,它寄托着沈从文“美”与“爱”的美学理念,通篇作品里都闪耀着人性的美。它通过对湘西儿女“翠翠”、“傩送”爱情悲剧的描述,反映出那个年代湘西人民在“自然”、“人事”面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惨痛事实。翠翠如此,翠翠的母亲也是这样,她们一代代重复着悲痛而惨淡的人生,却找不到一种摆脱这种命运的途径。
用沈从文自己的话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沈从文不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用《边城》揭示了人物命运的神秘,赞美了边民淳朴善良的心灵。
其实,沈从文写的虽然是撑渡老人的外孙女翠翠与船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傩送的爱情,但其所要表达的,却是对田园牧歌式生活的一种向往和追求――这种向往和追求,不仅是沈从文一个人的,更是全民族的,全中国的。这种理想,穿透了岁月的光芒,折射到2009年中国读者徐而缓,以及无数个类似于徐而缓这样的读者身上。
因为,我们心里,都存在一个“世外桃源”。生逢乱世,群雄逐鹿,像沈从文这样的文人,在现世的都市里找不到天堂,当然只能退而求其次,回到“边城”,回到凤凰,寻找一块坚实的土地。这,实在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用道家的话说,作为一个文人,既然做不到达能兼济天下,那么,我们还可以做到:退则可以独善其身。因为,家,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是一个可以托付灵魂与肉体的居所,是人类最永恒的主题之一。
我是一个以四海为家的人。终其一生,沈从文以湘西为家,为美,为根。我的家乡在安徽天柱山,那儿也是一个足以为天下根的好地方。与沈从文不同,我的骨子里,有N个故乡。因为,站在地球村上,如果要说故乡,我觉得,只能是“中国”。
我总想在四个地方,建有自己的家:桂林,舟山,西安,安徽――狡兔“四”窟,人生在世,如果不能拥有几所美庐,实在是枉来人世走一遭。
老子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知道这个道理的人,当今天下,大有人在。不过,不惟现在,抑或历史上,能完成“狡兔四窟”者,鲜有其人。因此,我们总爱将拥有“世外桃源”、拥有一个精神家园,看成是一个梦。
人生,就是织这个梦的过程,就是造这个梦的过程,就是为了与心爱的人一起,共同完善那样一个梦,活在那个梦里。
从文先生的梦,算是织得好了――其笔下的那种宁静的生活,和当时动荡的社会相比,只能是一个脱离滚滚红尘的“世外桃源”。在这块世外桃源中生活的人们,总是充满了原始的、内在的、本质的爱。这份“爱”使得川湘交界的湘西小城、酉水岸边茶峒里的“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他们每个人都会从中得到“一份哀乐,为人类最关键的那个‘爱’字,作一个恰如其分的说明。”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