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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车时,你都干些什么?

(2007-12-06 07:3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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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

城市印象

    2003年至2007年,我的城市生活中,最大的困绕是塞车。

    有人说,男人一半的时间是在车里,对此我不能表示疑义。尽管这种说法更象在描绘职业司机,在这几年中,仔细想想,又有哪个开车的司机,不把一半甚至更多的时间消耗在车里呢?

    虽然,我们在车里多半的时间并没有在驾驶。没在驾驶又在干吗?答案一点不复杂,坐着。对了,就是坐着。 

              塞车时,你都干些什么?
   
    诸位开车的司机心里清楚,急着赶路、心情浮躁的我们不会规规规矩矩地坐着,但也不会象美国佬那样找个妞在车里翻云覆雨,因为这时候,周围会有无数个眼神在逡巡,在没卖票的情况下,我觉得不会有人喜欢当众表演。请不要对逡巡者提出质疑,那是每个驾驶者停车时必不可少的习惯动作,它本身是有重要意义的。

    比如我就是这样。一般来说,塞车刚刚开始的时候,我都会拉上手刹,伸个懒腰放松一下自己。然后就会四下看看。这个学名叫“逡巡”的看看绝非无聊的举动,〈黑道家族〉的黑帮老大东尼,如果关键时刻不象我这样四处“逡巡”,早就被两个小混混干掉了。
   
    所以人生得一闲暇之时,首先要做的,就是“逡巡”,俗称四下看看,就象我现在做的这样。

    我前面是个大货柜,我能看到的是高高的后箱板和两块车牌,这个可看性不强,可以转移视线。左面,一个秃头中年男人和他的老婆(猜测),老婆忽忽大睡,秃头点了支烟,眼神正和我一样逡巡,他的前边不是货柜,视线明显比我好,这令我有些懊恼。
   
    我闷闷不乐地把视线转移到右边,心情顿时舒畅起来。首先左面开车的是个美女,其次美女前边是个卧铺大客,视线比我还糟。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闷不闷,看看美女前边的大客。
   
    心情好起来的我,下意识地打量一下美女,从侧面看有点象杨紫琼,我知道杨紫琼的身手,所以放弃了和她搭讪的想法。也许我的墨镜缺条腿儿的缘故,杨紫琼逡巡的目光开始向我这里瞥来瞥去,为了表示我是个有素质的人,我躲开她的视线,转过头,通过后视镜向后面逡巡。后面是辆微型面包,驾驶员虽然也在逡巡,但眼睛空洞无神,一副无可奈何的茫然状。副驾驶的年青人把脚翘到驾驶台上,袜子的破洞大杀风景,最恶心的是驾驶员摇下玻璃吐了口痰。没法看啊,这俩人太没有娱乐精神!

             塞车时,你都干些什么?
   
    10分钟过去了,车流没有动的意思。我想起有个朋友说过,堵车时听首歌,让自己似真似幻,恍若梦中,是个很美妙的事情。于是打开CD,“你家的窗帘还是那个吗。。。”杨林娇媚哀怨的声音不适合男人听,“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刘德华压抑的牢骚不适合坚强的男人听,“快拿起七节棍哼哈哼哈,这种乱糟糟的噪音不适合有素质的男人听。 
   
    成,终于找到一个:“何支书啊,吃元宵了!干这么重的活,你怎么能够吃得消,吃不消啊吃不消;我给您做了呀一碗元宵。。。”
   
    我发觉右边那个本来忽忽大睡秃头的老婆已经醒来,用一双不屑的眼光瞄着我,看看右面,“杨紫琼”也是一脸困惑。我知道,有品位的人总是很难找到知音,不然卓文君怎么就能跟司马相如私奔了呢!

    1小时后,我听了十几首歌,即使品位如我之人,也厌倦了。开车门下车,点棵烟向远处眺望。长长的车龙,寂寞的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抽了半盒烟后,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我重新坐在车里。开始胡思乱想。

              塞车时,你都干些什么?
 
    我想,如果在美国开车,何其爽哉!在澳洲开车,何其快哉!在德国开车,何其悠哉!但很快就自我否决了这些没出息的想法。咱毕竟一中国人,而且是有素质的中国人,应当责无旁贷地帮咱自己国家,把交通问题理顺。
   
    于是我开始替交警想辙。当想到第96个办法时,又过去了2小时,我觉得肚子已经空空如也。我看到秃头拎着两个饭盒回来了。回头望去,那个翘着脚的年青人和他的司机也一边吃着一边吐着。而杨紫琼则打开后箱盖拿出罐八宝粥矜持地用小勺抿起来。
   
    我想一想,后车厢应当有箱葡萄酒,朋友送的。可是开车时候不喝酒,喝酒之后不开车,这个宗旨必须遵守。于是我锁上车门,穿过停得满满的路上车辆,到路边一个大排挡叫了个炒米粉。
   
    吃完之后,我一边喝着茶一边想,这时候来个沐足的给捏捏脚就好了,我觉得做沐足生意的这些鸟人,脑筋太死板,搞些路边店生意一定不错。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就这一个大横幅,不论塞车的,还是开车累了需要养神的,谁不愿意来让美女捏捏脚放松一下呢?

    又抽了半盒烟,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本来精精神神的我开始困了。于是我决定熄火睡一觉。不要以为第二天会出现个电视新闻,说一个司机在公路上酣然大睡,喇叭声一片,大家都被当住不能动弹。
   
    类似的新闻有,但那不是我,因为我一觉醒来后,看看表,又4个小时过去了,可车龙依然故我。不同的是,右面那个美女抱着膀子坐在了自己车前箱上,那副不耐烦的神情,和杨紫琼的气质越发接近。

    我发现我又饿了,但那个炒粉实在令我没胃口,我开始琢磨路边的人行道上。寻找着摩托车,我觉得,也许可以搭个摩的去城里吃顿大餐,然后洗个脚,唱个歌,喝杯咖啡,看个电影,或者买张机票去趟北京,不,北京不能去,据说北京塞车比广东厉害,如果在北京机场一出来就塞半个月,那我这车就得被警察拖走。
   
    想到这,我一时没了主意。可腕上的手表依然滴答滴答地走着,8个小时,我一天法定的工作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2003年,我曾在在东莞至长安的莞长路段塞车6小时;东莞至新塘的107国道上塞车8小时,在中堂至万江段的107国道塞车10小时。少于2小时的塞车,那真是司空见惯,不好意思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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