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粉丝女画家布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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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一日是劳伦斯生日,用这篇小文纪念一下。
估计中国人里唯一见识过布莱特的就是徐志摩。他1922年逗留伦敦期间风驰电掣地遍访英国文化名人,几乎把布鲁姆斯伯里圈里圈外的名人一网打尽,真是辛苦。他的回忆文章里对这些人名大多用英文记载。这给编辑他散文集的中国人增添了不少麻烦,害得他们去搜刮一番,为他们做注解。但他提到布莱特时甚至连名字都没听清,就随便说“不知是密司beir,还是beek”,其实都不是。幸亏他对这个人的描写很具体,我得以认出是多萝西•布莱特(Dorothy Brett),这是中国学者唯一没能写出注解的一位,我给补上吧。
他去访曼斯菲尔德,在客厅里偶遇布莱特,方知曼斯菲尔德和丈夫默里是租住在布莱特家。布莱特进得屋来,先是让他误以为是他仰慕的曼斯菲尔德,便细心观察一番,日后记录了下来:”她一头的褐色卷发,盖着一张小圆脸,眼极活泼,口也很灵动,配着一身极鲜艳的衣裳——漆鞋,绿丝长袜,银红绸的上衣,紫酱的丝绒围裙——亭亭的立着,像一棵临风的郁金香。”
志摩记录下了布莱特手里握着的像个“小发电机”似的东西,那是失聪的布莱特的常备武器,当年的高灵敏助听器,布莱特给它起个爱称“托比”。
这位多萝西老小姐父亲是位子爵,有绘画天赋,还是英国最著名的斯累德美术学院毕业的专业画家。但父母去世后只靠少量的遗产过生活,没有出大名,画也卖不出去,因为失聪,一直待字闺中,虽然衣食无忧,还有自己的房子,但日子过得不是很舒心。亏得有布鲁姆斯伯里文人圈可以混迹其中,交往的都是名人,还让默里夫妇住在自己家里,经常宾客不断,都是来找默里夫妇的,她也因此不寂寞。后来她干脆近水楼台就在曼斯菲尔德眼皮底下与默里成了情人。曼斯菲尔德那时已经病入膏肓,也就由他们去,每日由他们照顾着熬最后的日子,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了,彻底成全了他们俩。
但默里内心里是不想长期与多萝西苟且的,但他想不到的是多萝西也没太高看他。不久后劳伦斯从美国陶斯回英国短暂逗留,跟老朋友们重逢,其中就有几年前就暗恋他的多萝西。劳伦斯号召大家随他去陶斯,说是那里地老天荒,空气清新,是艺术家的天堂。大家都没响应,只有多萝西欣然跟随而去。她真是心甘情愿奉献自己,宁可住在劳伦斯家外面只有一桌一床的小木屋里,给劳伦斯的作品打字,帮他们做家务,还时常忍受弗里达的冷言冷语。但她为了自己心中的偶像,全忍了下来。这个三人世界颇给朋友圈增添不少话题。
最终劳伦斯也很难为情,就让她离开了。但执着的多萝西几年后还是去卡普里与劳伦斯团聚几日。劳伦斯死后她毅然迁居陶斯,加入了美国籍,终老在劳伦斯农场附近。劳伦斯去世后她出版了一大本回忆录《劳伦斯与布莱特》,从头至尾用第二人称冲劳伦斯独白,通篇的深情厚谊。这故事也算可歌可泣了。(今日晶报深港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