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文章一大抄,做学问就是看你抄得好不好。饱读诗书后,把别人的精华自然消化吸收,然后变成自己的肉身之道,这其实也是抄。所谓学者,就是抄者。消化后的抄,把许多别人的文字组合起来抄,就是大学问,你就算学到家问到点上了。直接抄,则是剽窃,是侵犯知识产权。所以从剽窃者到学者之间要走过很长的路啊。意识到这些后俺从此就不敢写学术性的译者序言了。刚写了一个万把字的长文,也赶紧老老实实地说明“只谈些作为译者的阅读经验,没有高屋建瓴的答疑解惑功用,有些见解并非独家,而是多年阅读他的传记和评论过程中积累下的被我认可的别人的论点,基本上是二手知识综合,仅比直接的编译多了一些自己的“消化”和转述而已。在此我要向很多英语国家的劳伦斯学者致谢,是他们的研究著作滋养了我,培养了我的文学鉴赏眼光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我翻译的质量。”
至于这天下文章一大抄用英文怎么表达,俺还真想不出。结果今天得到了两句真言。我要感谢一位枣庄的大学老师网友,人家在微山湖畔铁道游击队出没的地方刻苦研读后现代主义理论,真是博士兼隐士,发给我两句话让我学习,原来是解构主义大师克里斯蒂娃的话。我一看,乐翻了。这不就是“天下文章一大抄”的学术表达法吗?赶紧分享给大伙儿。用学术的话说,这叫互文性,intertextuality。
都是戏言哈,学术娱乐化一下,小小地庸俗化一下,图一乐。至于怎么理解,还真得认真做学问,考究,探幽,钻故纸堆构陈。克大师的话在下面。
Julia Kristeva: “Any text is constructed of a mosaic of quotations; any text is the absorption and transformation of another.”
网上有现成的翻译:“任何作品的本文都像许多行文的镶嵌品那样构成的,任何本文都是其它本文的吸收和转化。”但我觉得这种翻译很不传神,凑合着看吧。根本意思就是一个文本中很多文本你抄我,我抄你,抄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互为渗透,看不出来为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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