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和德国人打交道，感触最深的有一点，那就是德国知识分子的善良和礼貌。德国的知识分子大多能讲英文，虽然程度不一，但与他们在一起时，他们发现你不会德语，大家就一致讲英文，虽然有的讲得很吃力。我经常为此感到不好意思，经常要提醒他们：没关系，你们之间就讲德语，我没事。但他们还是不讲，只要我在场，他们都坚持讲英文，虽然谈话内容有时与我根本无关。那次开车从法兰克福去海德堡，几个人坐在车里，一路上时间不短，那个德国摄影师英文不是很好，一边开车，一边还要吃力地讲英文，真是难为人家，我怎么劝都劝不住，甚至闭上眼睛装打盹，但即使如此，人家还要讲英文，这情景不能不让人感动。

      我们很多老乡反倒是一见面不管在场的别人，就开始大讲家乡话，很多家乡话其实和外语差不多的，如广东话，上海话，闽南话什么的。人家乡情乡音可以理解，别人也不在意，但和德国人的修养比，我们的确是差了些。在国内倒还好，但在国外，大家都能讲英文的情况下，千万别当着外国人的面大讲人家听不懂得中文。礼节这东西没有硬性的标准，但对人的心理影响确是潜移默化的。我就在这很细小的事情上受到了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