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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想当年 |
来江门开会前地震了,北京震感并不强,汶川的惨烈情况还没传遍全国。到广州下飞机又转车到江门,会还没开,已经被汶川的新闻震撼。谁会想到灾难来得如此迅猛而悲惨。这两天大家开完会基本上都闷在房里看电视直播的抗震救灾活动,简直要崩溃了!怎么就没有准确的预报,怎么就一丁点预兆都没有!很快就听说那一带地震前预兆很强,动物活动异常,可是人们就是没有警惕,这样的教训与1976年唐山地震的教训是一样的,仅仅隔了30多年,怎么就忘了呢。不堪回首,更不堪目睹现状。当年的唐山,各种预报预测都有,也传达了,可在那个愚昧的所谓革命年代,就是没人重视,人们还在一味地开展什么“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搞“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只有青龙县一个地震预报员重视了,开了会回去向县领导汇报了,那个县领导重视了,布置了全县人民夜晚露宿室外,结果那个县没有死伤一人!在唐山,只有这么一个县。
虽说我是经历过1976年那场地震的,但看到这些场面似乎还是感到是第一次。因为唐山大地震那年没有电视,没有直播,报纸上的报道也很少有这种现场的惨烈镜头。其实可以想象,20多万死亡的人集中在一个城市里,那样的场面肯定比汶川还要惨烈。可那个年代没有电视,大家都是靠听说来了解。而后来有关唐山的回忆和记录多是文字,影像的资料还是很少,所以对唐山地震的了解仍然很有限。因此一看汶川,我脑子里充满了对唐山当年的想象。时代不同了。汶川的救助会因为影像传播的力度而更加受关注,全世界的援助也会因为影像的广泛真实传播而更多更到位。而唐山那次中国是拒绝外援的,更多的是怕外国人进来窃取情报,冷战时期的灾难基本上天灾与人祸难解难分,可承受重大损失的却是唐山人民!如果多一些外援救助,他们的牺牲会减少许多,很多生命就有可能获得拯救。
于是我浮想联翩,在江门和广州,我想起了1976年唐山的地震中走了的老师和同学,他们本来都是保定人,却偏偏在那几天去了唐山,一去不返。
我们高一年级的两个女同学(她们初中还和我在一个班过)是学校地震科研小组的,跟着物理王老师去唐山开地震研讨会,会完了没赶上当天回保定的火车,就在唐山住一宿,准备第二天回家,偏偏就在那个晚上地震了,老师和一个同学就永远失踪了,只回来一个,真是命大啊,她是被埋在旅馆的废墟里的,因为被床挡住而没有遭到灭顶之灾,被扒了出来。而另一个女生与她睡对床,好好一个小姑娘,说没就没了。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在15岁的花季就没了,而且好像没有找到她的遗骨,就永远地消失在唐山了。到现在想起她,只记得她很漂亮,连名字都忘了。不知道谁还记得她的名字,她家住在琅瑚街那边,叫曹什么玲。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想起来还跟昨天一样。如果有今天这样的救援技术,也许那个曹同学就不会死在异乡。后来我才知道,那次去的还有一位物理老师,是位老教师,还当过三中的教导主任,他和我们的物理老师一起遇难了。等于去了四个人,只一个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