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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让上帝笑去吧,哈!

(2007-03-28 15:42:34)
分类: 书评/序/跋

这东东写于十几年前,现在看还觉得说得有理,因为一直觉得这个书名别扭。。。

这书名翻译得有点难受

            —关于《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这书名译得不明白。

    一本外国书的译名,不外乎这三种译法儿:一,严格直译,板眼儿不差丝毫,如<<威尼斯商人>>、<战争与和平>>、<<百年孤独>>等。二,为使译名“民族化”、“大众化”、“商业化”等,有缘无由地面目全非之,如《飘》(原本是《随风而去》),《块肉余生记,(原本是《大卫·科技菲尔》),《王子复仇记》(原本是《哈姆雷特》),笔者曾译劳伦斯《恋爱中的女人》,付梓时发现坊间共时性出现三、五种《恋》,出版者不忍埋没我这新手,建议另造一书名。于是拙译《恋》变成了《荒原苦恋>>。三、则是自以为忠实者,其实却译错或译歪了,至少是译得不甚明白。如一首著名探戈曲,中文叫《我把我的心留在旧金山>>,其实准确译法是《我爱上了旧金山》,英文“lose one's heart to”逐字译过来是“把心丢在……”,于是望文生意成“”把心留在......”这个颇为感伤动情但却歪曲了原意的译名。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是否应算入第三种之列?原文(英文本)是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是个很费解更难译的书名。要译得准确,不仅要从语法上好好辨别一下字与字之间的关系,还需要综观全书,拆解一下本文的意思,然后把这二者通盘考虑一下,才好断定书名的译法.

     韩少功的译名(作家版)似乎不够明白,原因可以从以下两方面找。

    首先,书名上的“中”字出来的平白无故,原句绝无“中”这个意思。忠实译法应是“生命的轻’,全句可译成“生命之无法承受的轻”,这当然快不是中文了。再进一步,还可译成《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好了点,像中国话了,但当书名用总让中国人读得无法承受,再说与韩译的意思也差不多。

    事实上的意思当然不全是这样的。这是我细读这本书后的结论。这个“轻”与‘生命”是什么关系?是生命中的“轻”,还是生命就是“轻”呢?显然抠字面是不够的。这书太沉重了,负载的信息量太大了,让我们一起拆解了它看看。

    首先这书要人明白的是“永远轮回”的不可能。生命,无论恐怖、美丽、崇高,一切都“预先已经死去,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仇恨。昆德拉无法跳出欧洲的框架,因为他是欧洲人。于是他举了罗伯斯比尔和希特勒等令他感性上最直觉的例子。而我却想到了我认识的不少美丽女人。她们不曾记得卢沟桥的血,只因为生命的一次性,无法忍受没有金钱重压的生命,自以为是去掏东洋男人沉甸甸的银座而献身之(或许也因为中国男人大轻贱了)。因为生命在一种窘境下太轻而不甘轻其之,最终仍然在另一种窘境中轻其之。一边是善良百姓为少数人的罪恶悔罪,而另一边则是‘向中国出售”的花样翻新的电器中隐藏着的不死的野心。那些用枪炮屠杀无征服的心有时竟分不清善良的友谊与再次征服的“再次进村”。忘却。

     当一场强奸竟是打着某种崇高太阳的旗号,普普通通的百姓甚至会仇恨这个太阳。真理被歪曲并告诉人们这是真理时,那些最普通的性命发现上帝与大便没有区别。生命太轻,连最后自己可以支配的一根稻草 — 性 — 都成了虚无的释放。于是有了书中男主人公一天数次的性约会。这种貌似放浪的堕落实在是生命不甘轻贱的挣扎。可他别无选择,因为连他的祖国都被强奸。于是有了这本最轻松的性爱游戏的小说。

    可悲的是,书中的主人公发现了永恒的Kitsch(韩译“媚俗”)。逃出—种境况后陷入的竟是另一种无法承受的另样的窘境。为艺术而生的萨宾娜发现她被打扮成某种铁丝缠绕的可怜动物而遭到高高在上的怜悯。那些个美国参议员与布拉格讨厌的官员一样媚俗。欧美上流明星们和平进军柬埔寨原来是在推销他们自己。于是萨宾娜明白,她是在与美丽旗帜下的同一种媚俗作斗争.因了媚俗,人的生命无限轻贱如大便。 

   没有什么比揭示出这种尴尬的人类境况更令人尴尬的了。正是这种尴尬和无奈的忍受筑就了作品的轻松幽默,作者因此而轻松地成为最幽默的人,一笔笔勾勒出人类境况的尴尬俳谐,从而发出接近上帝的笑声。他最爱这句格言,“人一思索上帝就发笑,”人类境况,实在拿它认真不得。

   写到这儿,我们似乎明白这本书名的意思了。显然译成‘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是不明不白的。叫什么好呢?看客自有高论,反正翻译是件让上帝发笑的苦活儿。

   (写了这篇文章9年后,2001年我来到了布拉格查里大学讲几堂课。这是卡夫卡的故乡,可我没有首先想到这个著名的事实。我首先想到了昆德拉,想到了书中男主人公轻松的性约会。布拉格真是座浪漫的城市,风光旖旎的伏尔塔瓦河畔的放纵绝对可以是轻浮但美丽的,即使是在苏军占领下,这城市的迷人之处仍没有改变,布拉格,人称欧洲建筑的露天博物馆。伏尔塔瓦河流淌着一河的音符,一会儿是庄严的交响乐,一会儿是迷人的小夜曲。人们仍可以在重压下偶尔轻松地苟合。我还想到了长征时女红军们的怀孕,想到了连年战火中中国人口一直在增长。任何的“轻”与“重”都是人性的。于是我在查理大学讲课之前礼貌地问主人我可不可以提昆德拉是影响了中国一代作家的重要外国作家,尤其想说昆德拉很影响了我一阵子。主人也很客气说捷克是个民主国家,请我来了就让我畅所欲言。但他们同时告诉我,昆德拉绝对不是捷克人最爱的作家,捷克人中多数并不以昆德拉为荣。如果说捷克人最喜爱的作家,估计昆德拉要排到名单很靠后的位置。但我说那些人基本没有被翻译过来,中国人几乎只知道一个捷克现代作家,那就是昆德拉。而别人并没影响我,连译本都没有呢。于是我的捷克朋友耸耸肩,摊开双手,无奈。于是我冒着某种大不违在捷克人面前表达了我对昆德拉的热爱与敬意。然后逛布拉格,时而会想起昆德拉并将他的小说情节叠印在我眼前的街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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