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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紧跟着本场导播柯青,这小胖子一脸的小横肉儿紧张的鼓囔囔,忙不迭地说:“这不是中午‘两会’没什么新闻吗,都是开小组会的事儿,特没劲。正赶上有一条儿是中央电视台派记者组上伊拉克的,那不有名记在里头吗,我就-”
“有劲没劲也得把‘两会’放头条,名记算个屁,能跟‘两会’比吗?说多少回了,干新闻首先要有政治脑子。电视台姓党,党让怎么着咱就怎么着,咱吃的是党的饭,不给党做事,那不是找下岗吗?”
“咱们台那几个记者也不知道都在北京干嘛呢,今天上午才传回一条新闻。江北大学
“就把他搁那儿报一下呗,好歹是两会内容。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进演播室后现改,来,来得及,备着呢,”慌张中柯青老家口音露了出来,把“现改”的“现”发成了“XUAN”,一下子逗乐了向茂他们。
后面一行人,头顶染黄了的小伙子播音员叫陆路,上身穿着笔挺的西装外套,雪白的衬衣,下摆却当啷在裤子外面,下身则穿着一条脏兮兮的乞丐裤,膝盖和大腿处破窟窿里露着肉。播音时只出上半身,反正下半身不上镜头,穿什么不穿什么都无所谓,夏天他则习惯穿大肥短裤播音,因为演播室灯光太烤得慌,裆里需要通风。再后面跟着手提播出带箱的放带员穆茜迪,这小姑娘上身穿着紧身的短打,肚脐眼及周遭一条肚皮袒露着,肚脐眼上还穿着一枚金灿灿的金属环,脚登松糕鞋,韩式宽脚裤横扫着走廊“嚓嚓”招摇过市。
这一行人“唰唰”鱼贯而入二百五。“到了!”直播间里的技术人员见他们来了就发出齐声大叫,他们眼看着到直播点了还没来人,早就等急了,纷纷一跃而起,各自忙各自的工种去了:
音频一把揪住陆路摁在播音台上给他戴耳机,摄像忙对准陆路调镜头,外面在喊陆路“说两句试声音”,陆路赶紧说“各位观众,你们好,现在是……”
声音不稳,外面又在喊:“小陆你咳嗽。”
小陆就装咳嗽,但技术员说:“不行,要连续咳嗽下去才行。”小陆就不停地咳嗽,直到止不住抱怨说:“坏了,我真咳起来了,水,赶紧。”这边青子又赶紧让人给他送水进去润嗓子。“慢点喝,别噎着,否则这档直播就瞎菜了,”青子嘱咐。“以后这装咳嗽的事让别人替播音员干,弄假成真了,多麻烦。”
灯光高举起长竿子扒拉着顶棚上的灯罩调光,一边调一边说:“嘿,今天改黄毛儿了,昨天不还是红的吗?”
“老土吧你,哈韩族都染黄的,为改黄了可费劲了,花了二百呢,”陆路得意地说。
灯光哼一声道:“你丫美,可我给你的黄毛儿调出层次来就得麻烦好几道手呢。光黄不亮,乌涂的。”
小陆赶紧知趣地说:“呦,忘锔油了,大哥辛苦啊。”
“行了,知道你尿憋子镶金边儿-嘴儿好。哪天来点实际的。”
“啊成,我请客,咱哥儿俩who and who啊。”
演播室的小领导则满脸不高兴,冲柯青嘟哝:“以后你们几位爷早到几分钟成不成,瞧把俺们紧张的,老这么着非犯心脏病不可。”
柯青不说话,看看向茂,向茂赶紧陪笑脸:“哎哟我操,不好意思啊,哥儿几个辛苦。这不这档新闻量大吗,我们还紧赶慢赶呢。” 随之铁青着脸摁下对讲键冲着麦克风喊:“陆儿,”那边陆路对着小镜子正往脸上打粉饼,想靠扑粉糊平发炎的小疙瘩,忙说:“怎么着老板?”
“怎么着?你看看你的头发!这是新闻,不是综艺节目,新闻播音员是党的喉舌,怎么能染发?太不严肃了。你要当哈韩族,回家哈去,别上电视现活来。明天给我染黑了去。”
“是,主任,”陆路做个鬼脸接着准备。
这边柯青已经喊:“小陆,放带员,
那二人赶紧回答:“明白。”
“三十秒倒计,各就位!一号机片头准备,二号机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