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我写的第一篇像模象样的影评是关于哪部电影?
回答:《八月照相馆》。
这直接导致了此后我对韩国电影照顾有加,该片的导演许秦豪,也成为我一贯的关注对象。
静,这是我对许式电影下的最多的一个形容词。
因为静,所以纯,因为静,所以美。
因为要静,所以他选了裴永俊,以及孙艺珍。
片子对白很少,似乎是说错一句就要惹杀身大祸,所以字斟句酌。话中间的空白时间不短,应该是在遭遇爱人情感背叛与生命危机时内心压抑的反映吧,这样的停顿很具情感张力。
人物也简单,两个半,两个主角,以及半个裴的妻子。
片子主要以空间、对白,表情和细节动作撑起。
其实全片没什么意外,一开始的巧合,屡见不鲜了。张婉婷的〈玻璃之城〉和哈里森福特的〈疑云密布〉如果看过,就会猜到,两个出了事故的亲人之间在遇到的刹那,故事也就开始了……奇怪的是,本片几乎没有任何回忆细节,似乎,男女主人公,从这刻知道真相开始,原先的爱已经死了。
因为死了,所以他们之后的“偷情”也就没那么多罪恶感,似乎发生的很自然。
偷情,大多表现地疯狂而热烈,甚至变态。而裴和孙的偷情,怎么看怎么像发自内心的真爱。因为受伤所以报复,因为相互寂寞,所以彼此温暖,怎么说似乎都有理。
可爱的是,看上去“真实”的原因是,裴说,我想报复,孙说:那我们开始约会吧,气死他们。
可他们的脸上明明没有仇恨与愤怒。我很难相信他们就是为了报复,也许只是他们给自己内心的一种需要找一件堂皇的外衣罢了。
导演是不是要说,自己的爱人偷情,也许在痛苦之余,也会有新的人生发现?
痛苦,未必是被人背叛之后的全部。
关上一扇门,就同时打开另扇窗,分手如此,出轨也是如此。
曾经在看的时候,猜测导演会以怎样的方式来结尾,估计会是相遇,携手。是偶遇?是电话相约?是意外导致?我都错了。怪我太喜欢戏剧性。
最后一个镜头是车内近镜,没有人物,只有声音:
女的:我们这是去哪?男,你想去哪……
结束,没意外,这才是最好的意外。
因为导演也许就是要说,其实没那么多巧合,很多事情的发生是那么不着痕迹。
不管怎样,他们反正走到了一起。
记得中间,裴问孙:如果我们认识在很久前,或者很久之后,会怎样?
也许他们根本不会相遇。
生活和生命,都无法假设。
许对这部电影是这样看的: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那种感觉,总是纷乱难理。有时候,我们深爱对方,却仍难避过被背叛的一天——被爱人出卖的怨恨是怎样的?不伦之恋该被原谅吗?生气有用吗?我们又应否狠心了断这段关系?人非要到陷入同样处境那刻,才能明白当事人的感觉;但当我们也做错了,我们又应如何自处?这都是我想说的东西。”
格雷厄姆·格林写过一本小说《沉静的美国人》,改成电影后由迈克尔·凯恩与布兰登·弗雷泽主演。小说,一友曾大力推荐,电影还未去看过,这名字倒深深的留下了。
许秦豪,这个沉静的韩国人。继续沉静着,迷人地沉静着。
也许孙对秦说的那句:你是不是一直这样安静?
更适合的对象是许。
附几个关于韩国电影的旧文章
绿洲
看着碟子舒舒缓缓地被机子纳了进去,静静的画面,一男一女,挺着脊背,纹丝不动。粗针的大毛衣,那该是韩国的冬天吧,没有提高体温的依偎与执手。脸上依稀有会心的微笑,入眼的都是油画般的凝重和静谧,除了,那只小小的白蝴蝶,有力的振翅,盘旋在主人公的左右,久久不去。背景琴声棕棕作响,呈现出具有液态金属流动的质感,流溢出一种来自生命本源的激越,想来,那琴上的手指亦该是以俯瞰的姿势向下弹压下去。内心窃思,这弹者一曲完了,是否会满头大汗,犹如虚脱后重生过一回吗?
而在我看来,电影就讲述了两只弱小蝴蝶(或者说尚未羽化成蝶的蛹)的故事,一只叫忠都,一只叫公主。
忠都会觉得这个韩国的冬天来得有点太早或者太晚了,从监狱出来的他穿着不合时宜的短袖体恤,在一堆“棉衣”中显得突兀和乖张。一张几乎全被骨头撑起没有多少肉的硬脸,有点佝偻的身躯,走路都有点不稳,两条腿一直晃个不停,不知道是要抖落那份寒意还是旁人投射过来的鄙夷好奇的眼神。忠都刚出狱就因为餐馆里没钱付帐又被请进了警察局,被哥哥保释出来后,总算回到了家。只是家人的冷漠与排斥让忠都内心渴望被认同与接受的愿望逐渐被寒风凝冻——即使在亲人面前,他也是个不适应社会的智力残障人。
但忠都是怎么都不会认为,自己就是他人眼中的应该被社会抛弃和遗忘的人,他对生活的热诚和拿在手中的那袋热牛奶一样都在往上冒着腾腾热气。他找到了那个因为他的肇事车而死去的清洁工的女儿,她叫公主,一个重度脑麻痹残疾人。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一小间里挣扎——变形的脸、搐动的双手。比失去父亲更悲怆的是,他的哥嫂以她的名义申请残疾人公寓,自己搬进去住,却没把她一起带走……
任何人都有爱和被爱的诉求,而残酷的现实却在不停地蚕食这些渺小的梦想。在家庭宴会上,忠都那体面绅士的哥哥极其反感忠都带这么个残疾人一起来参加,更不允许在合照时把公主一起拍进去,最后,忠都也没拍,和公主一起离开了。而最荒谬的是忠都那哥才是车祸的肇事者,让忠都顶罪的理由是:他有家庭有未来,而忠都以前犯过事儿,没工作还认识去监狱的路。这些,荒谬外衣下裹着的却都是真实的内核,这样的对立方才衬出由灼伤衍生出的分外疼痛。
《薄荷糖》之后,李沧东再一次把镜头对准了被主流社会所遗弃的那些边缘和草根人物,冷竣疏离的色调,凄惨悲凉的现实。他似乎一直不停地在向他面前的那杯茶放着“苦”,直到最后,苦得你再难以下咽。
乍看,忠都和公主在一起,只是把两个人分别面对和承担的境地和遭遇变成了一起面对,似乎没有产生什么质的变化。但1加1终究还是不等于2,忠都买了鲜花送给公主,对公主说她很美,她吸引着他。公主开始对着镜子擦口红,开始笑。黯淡了太久的心之荒原因一种“被需要着”的感觉而窜出生活的昂然生机。这个现实题材背后两处具有魔幻色彩的超现实笔墨让整个影片的基色陡然往上一扬。一个场景是跳舞,在花瓣和歌曲中,被抱着的公主突然跳了下来,她能走了,她能跳了,他们一起跳,跳得笨拙而难看,但也跳得质朴而美丽。另一个场景是唱歌。回应忠都的“我活着是为了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为你去摘天上的星星。”公主在两个人的空旷站台上,从轮椅上下来,满面春风,“我会为你歌唱,我的爱人,你听到了吗?”——这是不是两个人的歌舞,两个人的地铁,两个人的理想国,两个人的绿洲?
片名里的那个“绿洲”是公主家的一副羊毛挂毯。更重要的是,它是维系忠都和公主感情和交流的一个慰藉。他们彼此的关怀和爱情就仿佛是沙漠中的那片绿洲,可以驻足歇脚可以透气休息,渗透出人生的绿色,那么地弥足珍贵。当那副挂毯承载了那么幽远深长的意韵,两人为它所做的一切都不再另人惊奇。公主害怕窗外树枝的影子映在“绿洲”上,当最后忠都再次被抓进警察局的时候,他拼命挣脱警察逃出来后做的一件事就是爬上那棵树,当他把最后一根枝桠砍下后才让警察带走他,他已经抹掉了社会和家庭投射在公主心上的最后一片阴影。
《薄荷糖》关乎过去,主人公在生命的终点面对呼啸而来的火车,嘶喊出口的是:“我要回去!”但还回得去吗?回不去了,回不到生命最初的那些美丽与单纯了。而《绿洲》关乎现在与未来,忠都和公主拥有未来吗?导演在影片最后是这么作答的——公主收到了狱中忠都的来信,他说:“殿下,我是你的将军,我在监狱里很好,每天都吃豆子饭,当然,他们不会天天用豆子做饭,我出去后想吃豆腐。你在家里一定很无聊吧?不用担心我,我会踢足球,还会打乒乓,我很好。我出去后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你列份长长的清单出来吧。”
屋子里的空气中盈动着轻轻悬浮着的一丝暖意,飘散着些许洁白细小的物质。我分不清那是蝴蝶还是碎屑,是美丽还是凄凉。我也就不明了他们最后是化为了蝴蝶还是变成了碎屑。我记住的是那从蛹到蝶之间蜕变的阵痛和生命的起搏。
如李沧东所说:对我来说,电影绝不是用来忘掉现实,而是去寻找被生活隐藏的真实,通过不断讲述现实的方式,从中表现现实中所剩无几的美丽。
爱的蹦极
开始了结束,结束了又开始。
优雅的终结,韩国的疯狂,横滨的纸鹤……WC般的World Cup结束后的一个月,我,陷入了不知道终点的郁闷中,直到这个城市几个月来的的第一场小雨打湿双指间的Marlboro。雨过天晴后,压抑以久的热气从地面升腾,而一种欲望,久违了的欲望也从自己的胃部开始升腾,我需要一个新的起点,还有,一种摆脱地心引力的快意。就让奔跑的脚步溅起地上的水滴成为裤脚上的污渍吧——因为我要回家去静静地看一部片。
目光逡巡,视觉的落点停驻在了——《爱的蹦极》,蹦极,听说过,没玩过。但我有Intenrt,在google打入“蹦极”,大意:这是一项勇敢者的游戏,挑战自我,挑战极限。
站在高高地方,俯瞰,群山似嶂,细水如绢,跃下,犹如新生的蝴蝶,仿佛没线的风筝,在山水间,自由飞翔;何等舒展,何等畅快。我惊蛰以久的想像力瞬间被激活,居室里黑灯瞎火中惟一发着光的那块地方就这样带着我开始了这场蹦极之旅。
那么,爱的蹦极——是舒畅淋漓?还是内心荆棘?
回忆·情节
故事其实并不复杂,他和她,仁友和太嬉。相爱,但命运弄人,电影中最俗的一个死亡方法——匆匆地赶路,疾驶的卡车——让太嬉从仁友的今生中消失。来世太嬉变成了男儿身,成了仁友的学生,而仁友也在人群中找到了“太嬉”,于是再次爱上……虽然全片最大的波澜就是这所谓的师生同性恋,但其实这部电影一点都无关“同志之爱”,在仁友和导演的眼中,也在我的眼中。
电影最后的画外音:“下辈子我要是个女儿身,是吧?”“那要是我也是女的呢?”“那就再下辈子吧。”
说的语气平静,从容。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感到绝望。
看得时候,脑子中跳出一部并不出色的电影《夜未眠生死恋》(To Gillian on her 37th birthday),男主角因为沉湎于妻子失事的悲剧而不能自拔。直到最后发现这将因此而遗失女儿的爱。终于醒悟,把爱回归。我愿意把这两者归一,虽然一个是女儿,另一个则是学生。
全片真正讲仁友和太嬉的篇幅并不多,也就三分之一,其后都是回忆,回忆如草,疯狂滋长。
学生执意买下的那个太嬉的打火机,他端杯子时和太嬉一样微微翘起小拇指的动作,穿透前生今世,让仁友去找寻,去追随,为记忆找到一个开始的线头。
王家卫说:“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而我一直相信:没有忘不掉的记忆,只有不想忘的记忆。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选择去忘记,或许会平静如许,但自己的人生将有个缺,一个回忆的断链,也不再是盈满完整的自己。
对他(学生)的爱有多深,对她的回忆就有多深。
错位·细节
恋爱中人智商是不是很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恋爱中的人会犯错,我只知道爱之中人都有可能为了进入对方的内心,为了迎合而去附和,而去改变。却发现真实的自己才是对方的真爱,那时,还有时间去改回来吗?我想,或许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结局吧,幸或不幸。
但至少仁友是幸运的。而我想我可能也不会再忘记这个“关于抽烟”细节了。太嬉送给仁友她一直不舍得送的打火机,上面有她的头像。但她有点失落,因为她没见过仁友抽烟,而她,正喜欢男人抽烟的那份酷。还好长着一副韩国式木衲脸的仁友给了我点惊喜,他说:“我其实抽的,怕你不高心才不抽。”一秒过后,又一个惊喜,他在同伴的教导下,痛苦地学着抽烟,为了达到理想的标准姿势。
多么真实的一个细节,就这样让我感喟,叹息,就在黑暗中点燃香烟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此时我就想起了情书里的博子和藤井的那段有点错位、有点错愕的对话。雪地里,藤井无语,而博子在无奈之下开口:“你是想说我们结婚吧?”
错位不断:仁友在电话亭里说“我要和你上床”,到了旅馆却紧张地直打嗝,直到黎明时分才被太嬉拥入怀。
而开始的那个男女主人公撞上的镜头是个“美丽的谎言、故意的意外”,因为随着情节继续,一次太嬉在她的同伴说“没想到会下雨”时回答说:今天的天气预报说有雨,所以带了伞。说完,她的嘴角泛起一丝恬淡的笑,在这个下雨的下午,她,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个让她走进仁友世界的雨天和自己那蓄意的一撞?
似对不对,似错非错。
错位的感情。“错位”或许牵出的是“错过”。但没有这个,或许也就没有这么多的回忆原汁。
有歌这么唱“记得你的好,你的坏”,但最终,还是记得我们的错。因为,我和你,爱这个错。
曾经的我,怕犯错,但从现在开始,我想在爱情中犯错。
留驻·言语
这样和自己有个约定:如果这部片子能有话,哪怕只有一句,让我在看完后记住,那我就不会把她送人,这样,我留的片子不再仅仅是片子,至少她有一个故事,一句话和我有关,或勾起回忆,或泛动共鸣,等待她们在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再次击中内心最柔软的部位。
这部片子幸运地可以留在我身边:)爱的蹦极让我记住的是:“你说过,从人生的绝壁往下跳,那也不是终点。所以我要和你再次相遇。原因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只能爱你一个人。我爱你。”
不需要掩饰,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快乐,掩饰自己的悲伤,掩饰自己的感情,掩饰自己的记忆,就像仁友最后对呆立雨中的她说“跑回来的时候我心里想,只有要没离开,以后我全部听你的。”太嬉说:“谁让你学我话!我想只要肯你回来,以后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就让一切都像飞在空中一样自由,没有羁绊和拘束。
不要掩饰希望,最后的那几个摇动的附拍镜头不告诉我们了吗?那绿色是希望,那河川是希望,那山谷不也是希望吗?希望就是《男人四十》里最后一直想去看看的长江,就是《情枭的黎明》最后出现在弥留的帕西诺面前的Paradise和“You are so beautiful”,希望就是能超越时空和性别的那个字。
掉下去也不会是终点,不是吗?
新西兰的蹦极之地,当仁友和学生手挽手,互视良久,一起纵身跃下,留在身或的是风和风中他人的惊呼。留驻的却是爱和希望。
在希望中,我飞,和胶片一起,摆脱了地心,在三万英尺的高空。
生命的终结,回忆的疯狂,内心的纸鹤。关掉TV,重回漆黑。
八月照相馆
爬到柜子上面轻轻拿下这张碟的时候,我知道一个故事即将结束,在告别一段心情的时候,我疲惫地在黑暗中感受光与影的班驳。
《八月照相馆》——八月的圣诞节。八月是桂花香的季节,圣诞是快乐的时候。透过许秦豪泛黄底片为基色的画面,闻到一种从内心发散出的馨香。
永元(不知道可不可以叫成永远)是一个普通的摄影师,开了一家叫“八月”的相馆,患上了绝症,去日无多,内心很清楚。但生活依然在没有多少变化地进行,同时也是向死亡靠拢。
如果不是片中一次次地出现医院的镜头,你不会觉得“他”是个病人,因为,他笑的是那么地频繁那么地明亮。对他的顾客,对那些天真的小孩和安详的老人。直到有一天,笑着见到一个可爱的交通女警——德琳。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惊天动地的故事,有的也只是让永元的最后时光发生了不超过15度的偏移。
第一次和“死亡”有关是永元看到一个他人的葬礼,死者亲人的那份悲恸是不是在那时震撼了永元的内心,也让他坚定了把笑带给周围带到最后一刻的决心。他没有把自己将离开人世的消息告诉德琳,在他住院后有一次远远看到正在值勤的德琳,也只是让那只手掌不停地摩挲在汽车玻璃上,然后离开。“告诉和不告诉”对永元来说,都是一种简单的选择。甚至还是“告诉”能让他更轻松点。如果看到他在警察局里那不可抑制的悲伤流露,谁都知道他的内心暗战是多么激烈和惨重。————没有什么比明知道要失去却无能为力更难刻录的事了,包括生命和爱情。
把一种生命的真实当作荒谬的玩笑来说,来调侃,是需要勇气的。在和朋友喝完酒后,他笑着说:我要死了。再去喝点。——“废话!还不是想多喝一杯。”让我感到他深深掩藏的那份对死亡的恐惧。用“坚持不说的这种内心坚韧”来撕碎“真的想告诉你”的瞬间放纵,显得有丝悲壮。特别是在一个夜晚,笑了一天的他孤独地蜷睡在父亲身旁,这种矛盾的体现有了最细腻的表现。
其实内心的矛盾在德琳身上同样存在,她是喜欢永元的,一开始对面而来的永元骑摩托离去的时候她的失落到听到摩托声意外地在身后建渐行渐近时那得意的窃喜。他的突然不告而别让她感到一种不被理解的“愤怒”,她把石块扔进了照相馆。而她一个人对着镜子潸然泪下的时候,我想,她是逐渐感到了和永元之间距离,可能还有点自己的爱没有被收到的心酸。
照相一直是这部电影眼睛,看着男女主人公和他们的故事。
第一个是一个韩国老太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来到照相馆,希望永元能帮她重照一张,然后是对着镜子端详了许久,最后她才淡淡地说出:这将是我的遗照。希望把没留到最后,应该是每个人的渴求。这次,触及死亡,却丝毫没有恐怖。
这就有了影片的最后,永元调好焦,让相机自动留下那个最后的微笑,当遗照在第二秒肿幻化成真的遗像,微笑变成了永恒。
还有一个对比是永元先后两个女子的照片,离开了的那个昔日恋人希望他能取下挂在馆里的她的照片,坐在车上的永元感慨“时间终会不知不觉改变我们”。永元确实变了,在走的那个时候。在最后,德琳看到永元挂在里面的她的照片,笑了。他知道了她,她也知道了他,虽然那辆摩托车上的人已经不是永元。
爱来了,却等不了;人走了,心却还在。
影片一直没出现穿白大褂的医生,或者说是不需要——把悲伤留给自己,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伤感的电影语言背后是对人生和爱情的快乐信心和美好愿望。
片子开头,永元坐在操场边自语:我们最终都会消失,父亲、姐姐。。。。。。但在最后,德琳离开照相馆的时候,同样是永元的画外音:“我知道爱情会褪色,就像老照片。而你却会长留在我的心中,永远美丽,谢谢你,再会。” 没人会怀疑他已经留下了一些他想留的东西,这还不够吗?
——我喜欢这电影,是因为我看到了自己。我想要她知道,却又不知道怎么让她知道,我喜欢她,却又要离开她,这是个没法解决的命题。感受到了内心的波澜和平静下的巨浪骇涛,在昨天,我认为这片子是为我而拍,爱上死亡,爱上拒绝,爱上回避,爱上爱情——给流走的惨烈而凄美的感情和北京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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