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文青很多年

文/王文斌

床上扔着小余的诗集《我不能轻易说出那些美好》。前天蹭饭的时候，顺便蹭来的。那样的作品研讨会有点意思：找些“专家教授”点评一番，然后作者请大家吃饭。作为一个不曾出力的人，我也被拉过去捧场。那天的主角是个老干部，古体诗写得很一般，倒是后面的对联写得有些趣味。而他收集来的民间故事似乎更有看头儿。但是仅此而已。

期间，我发现了小余的诗集，也厚着脸皮要了一本。翻了翻，觉得后生可畏，他写得比老干部有趣多了。“我默默注视/沉浸在一个人的幸福中/不能自拔/我不能轻易说出那些美好”这样简单的句子，引得我遐想。

夜里，恍然想起，哥不文青很多年。之前的文稿已经在文件夹里发黄磨损。字里行间的愤懑、忧郁、挣扎以及渴望也有些面目模糊，以至于今天的我忍不住怀疑，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小余仍旧文青着，并且享受着这一荆棘冠冕带来的荣耀和痛苦。或许他也渐渐意识到，在生存面前，灵感、诗情以及艰难言说的感情都是那么苍白孱弱。亦或许不久之后，他会像我一样，为生计奔波，不想再让亲友们担心，意识到“你的兴趣和爱好不能拿来吃饭”。甚至不久的将来，他会像我一样觉得，那些诗歌如同一块块拼图，构成了自己无聊张望的青葱岁月。

哥不文青很多年，这或许是一种成长，也或许是一种妥协。因为，哥不能永远像一块满是棱角的石头，在时间的流逝中无动于衷，也不能沉溺于自我，以至于独立于汹涌的人海。

（作者为《洛阳晚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