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等

洛水上涨，淹没旧桥墩

战火炸断的历史

河水一样流过。一只老等

灰色的老等，缩着脖子，等

等……等游鱼从水底上浮

第一尾看破尘世的鱼

老等的美味。我缺少耐性

洛水上涨，下落，裸露旧桥墩的一角

裸露历史的真实，老等，白色的水鸟

立在尖尖的混凝土角，等……

一只燕子穿过河岸的柳树

更多的老等立在断桥面上

它们漠视风景，成为风景

洛水上涨，再上涨，没有等到下落

我走过洛阳桥，历史的旧桥墩上

留下身影，枪炮的轰鸣，倒塌的混凝土

隐没水底，我曾经步行穿越洛河

那个炎热的夏天，河水干涸，没有老等

它们失去最后的耐性，我成了最后一只

老等，失去了飞翔的本领，等……

2009年6月12日

注：老等，水鸟名，学名苍鹭。性喜在水边等待觅食，长时间等待，以水中鱼类为食。俗语，“饿死瞎慌，饿不死老等”，即谓此鸟矣！

附：老等照片

老等，水鸟名，学名苍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