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今夜在洛阳》

       ——致西马 

今夜在洛阳
我望着北方的夜空
那里的兄弟背起行囊
准备走向远方

六月，麦子被锋利的镰刀放倒
我们捧起第一把麦粒
献给村庄，收获之后
种下的玉米等待着一场雨的到来

我知道你的梦想
挂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上
被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风吹着
没有自己的方向

我知道你的痛苦
我和你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同样贫瘠的黄土地
同样闷热少雨的季节

我知道你的爱情
古老的枷锁最终会套在我们身上
最爱的女人是最美的花
我们都只是那不起眼的绿叶

谁给你带来那根木头做的手杖？
村庄里又一户人家贴着喜字迎娶新娘
村庄里又一户人家放着鞭炮埋葬亲人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咒语

我想将那风停下
我想赠你一片云
或者是夜空里一颗明亮的星
可我知道你是一堆火

熊熊的火焰燃烧着
我们围着火唱起古老的歌
远去的人从远方回来
他们的声音比我的响亮

2006年6月4日

38《我不知道那是谁的诅咒》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诅咒
恶毒的猫用尖利的牙
把诅咒种植在我的腿上

窗外聒噪的麻雀依然唱着
乱七八糟的大合唱
屋内父亲沉重的叹息
仿佛谁把磨盘重重地压在我的心上

母亲在偷偷抹着眼泪
我无助地将一张大钞放进
看不清嘴脸的医生手中
他从门诊部跑到大路上
在阳光下辨别我良心的真伪

我知道前一天夜里我的父老兄弟
用一夜的血汗挣来的钞票
尚未被体温暖热
那人的诅咒便通过一只猫
种植在我的腿上

远处一声高过一声的狗吠
钻过窗子跑进来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咒语

2006年9月2日

39《静夜思》  

40《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兄弟，我不得不提起往事
丧失了原始记忆的我
如同一个天真的少年
不知道行走在哪里

我用双眼打量这世界
你在远处充满善意地望着我
可是我却把你遗忘
连同你所在的村庄

村庄里男人在地里劳作
女人在采摘棉花
老人给孩子们讲着故事
一个月了

我是不是一个人流浪？
兄弟，你一直不说话
从你的眼里我看不出期待
我的双眼充满焦虑

兄弟，一个月了
你告别村庄，收获之后是新的开始
我还在行走，蚂蚁一样不知东西
冷冷的风或南或北向我吹来

2006年10月27日